了,毕竟好歹也是镇上,比乡下土里刨食的不知要好多少。
可惜啊,不长命,也就只能找三弟妹这样的了,也是可怜。
“大妹子,你怎么说?”叭叭一通,高媒人险些口水都说干了。
田大嫂心里已经肯了□□分,却还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小田村你也是知道的,三弟妹这样,她自己的意思是一个麻烦,还有我公婆那边,也不一定愿意,别说十两银子,就是百两银都不好说。”
高媒人立即转了脸色,“不愿意你早说啊,白瞎我这么多时间。那可是十两银子,要不是人柳小哥有良心,这价钱黄花闺女我都能给他找一个来,还用得着你们。”
田大嫂顿时被架住,她方才还想摆摆架子来着,这下可好,下不来台了。
气氛僵持好半天,还是高媒人率先递了梯子,“唉,我也不跟你拿乔,符合条件的,不造孽的,我打听这么多天,也就你家这一个,你回去问问,要是愿意呢,一切好说,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田大嫂也软了语气,“我是真不能做主,不然也不能阻了三弟妹和小侄女的将来不是。”
高媒人见状,方才重新扬起笑脸,“这就对了,试一试总没问题的嘛,不成也就当认识个朋友。”
“那是那是。”
彼此又说了些恭维话,这才各自散了。
田二嫂只听得心头猛烈跳动,又是害怕又是震惊,“大嫂,这事不能做!”
把生病不行了的三弟妹嫁给一个同样要死的老鳏夫,这叫什么事啊。
田大嫂哪里肯听,“这事你说我说都不算,还得爹娘做主,更何况,三弟妹这病,咱家治不起,说不定人镇上的就有钱治了呢。”
田二嫂讷讷,觉得不是这么个理儿,却又不知该怎么回应。
“总之啊,你先别跟三弟妹说,等我回去跟爹娘商量商量,若是成再说不迟。否则,她本就病着,不是平白要人跟着忧心嘛。”
田二嫂一听有理,不再吭声。
“二嫂,二嫂?”
田二嫂回神,瞧着贞娘又忍不住露出怜惜的神情。
阮柔摸摸自己瘦削的脸,“二嫂,不用这么看我,我其实已经接受了。”
“唉。”说了很多遍的安慰话语,此刻再说也无用,田二嫂只是叹息。
打消田二嫂前去找人的想法,两人靠在门前的沿上歇息会儿,就见隔壁巷子里缓缓走出一辆牛车,田大嫂赫然在上面。
“二弟妹,快将人扶上来。”
田二嫂慌忙照做,紧接着自己上去,三妯娌如来时一般,却不免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田大嫂想着回去后怎么跟田老头田老太说,才能说服人。
田二嫂则心惊胆战思考着接下来的发展,却只感觉一阵无能为力,二房在田家从来就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至于阮柔,更是盘算将事情彻底定下来,兼之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譬如原主儿子小六的安排,她可是知道的,如原主这般的妇人,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放不下儿子,她不去教,总得把人未来铺垫好,如此,算是尽了原主为人母亲的责任。
牛车晃晃悠悠,因着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夕阳已经西斜。
一行人回到家,依依不舍交出身上最后的五文钱,田大哥去归还牛车,另三人径自进了屋。
田老太从半下午就开始等,一直等到如今,接近傍晚的时候,正攒了满肚子不高兴。
听见动静,她也不起身,只斜着眼睛瞧人,嘴里不阴不阳的说些怪话。
“哟呵,还知道回来啊,我还当我没了三个儿媳呢。”
田大嫂心下一咯噔,赔着笑上前,“娘,您说的什么话,我们方才在镇上耽搁了会儿,家里的活儿我们待会立马补上。”作为相处十几年的大儿媳,她可太清楚田老太在意的是什么了。
果然,她话出口,田老太神色稍霁,“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还没到要人伺候的年纪呢。”
闻言,田大嫂飞快溜走,再顾不得身后的二弟妹和三弟妹。
田二嫂说不来那些奉承话,干巴巴对着人笑笑,随即搀着三弟妹回屋。
照例将人安置在床上,五丫不知去做什么活计,此时并不在。
屋子里的凉水是不敢叫病人喝的,“贞娘,你先躺会儿,我这就去熬药。”
“麻烦二嫂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顺手的事,你别多想,好好养好身体。”
说着转身出去,独留下阮柔细细盘点今日的计划,确保一切没有露出破绽,这才合眼休息片刻。
另一厢,田大嫂离开后,脚下一拐就去了四房。
她跟老二家的说不通,也不敢肯定能说服公婆,却知晓,四弟妹在婆婆跟前说一句,比自己说十句都要管用。
从窗外往里一看,果真有人在,她不由得愤懑,同是田家媳,怎的她就能这么轻巧。
“笃笃笃,四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