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航这个周末去了躺医院。
在医院通知可以进行腺源配型了之后,冉文茵就将冉安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她。
——她这病不能只通过吃药解决,得腺体移植。
冉安刚知道的时候也大哭了一场,现在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
冉航过去的时候冉安正在吊水,因为最近身体状况不好,整个人瘦了不少,似乎是觉得刷手机有些无聊,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搁,“这腺体一定得移植吗?”
冉航替她看了眼吊瓶,“移植了就好了。”
冉安叹了口气,“就要不直接割了吧?没腺体也不会马上死的。”
冉航:“别乱说,你才多大?”
冉安耷拉着嘴角,“那能不能干脆给我换个Alpha的腺体,我想当A。”
冉航笑了,“行,你去跟你的主治医生说。”
冉安摇摇头,“还是算了,他会笑我像个傻子。”
就在两人对话的间隙,冉航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垂眸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微微皱起眉头,随后直接将手机按掉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冉安忽然问道:“哥,你后面还会回去接着读书吗?”
在冉文茵告知她实际病情后,她自然也知道了冉航这段时间不是在忙着写论文,而是早就休学打工了。
冉航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冉安拖长了语调,“回去念吧……”
“如果我害世界少了一个诺贝尔奖得主,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冉航被她的话逗笑了,“你别乱想了,我回不回去读书和你也没关系,只是个人选择而已,搞学术也不一定就能搞得出头啊。”
冉安:“真的没关系吗?我以为放弃梦想这么大的事情,你会难过得躲起来一个人默默哭泣。”
冉航:“……”
“你要不少看点小说?”
“而且……”
“这也不能算梦想吧?”
虽然当初休学的时候是有点难过,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或者说忙得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件事。
而且他性格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说好听点是“乐观”,说难听点就是“随波逐流”,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没有身边的人重要,有时候人生就是在不断放弃中被推着往前走。
冉安反问道:“不是梦想是什么?”
“可能对一小部分人来说是梦想吧……” 冉航想了想,“对大部分人来说就是一份工作,你每天上班只是为了工资,和梦想也没什么关系。”
冉安“咦”了一声,“你怎么突然哲学起来了?”
“这算什么哲学?” 冉航抿起唇角,“那你有什么梦想?”
冉安:“赚钱啊,赚很多钱。”
冉航:“真是不错的梦想……”
“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冉安垂眸看了眼,“哥,你手机又响了。”
“刚才都响好几回了,不接没事吗?”
冉航眉峰微蹙,他拿着手机从座位上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冉安冲他扬了扬下巴,“去吧。”
冉航走出病房,他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接通电话的瞬间另一头当即传来一通劈头盖脸的咒骂,无非是叫他找出赵向文的下落或者还钱,其中夹杂了各式各样的人身威胁话语。
他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掉。
自从那天对方找上门后,催收的人每天都会给他打三十几个骚扰电话,对方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特殊插件,所以号码无法被拉黑,而且总是会换着号码打。
他这种情况报警无法立案,赵向文更是不知所踪,完全联系不上。
冉航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机关机。
他烦躁地揿掉电话,往回走之际正好碰上买完饭回来的冉文茵。
冉文茵在病房门口拉住他,“今天上午那笔钱是你转的吗?”
冉航想了一下,“昂。”
冉文茵摸了摸他胳膊,“你每次转那么多钱,你自己有没有留一点吃饭什么的?”
“怎么了?” 冉航有些哭笑不得,“你看我像是被饿瘦了的样子吗?”
霍斯铭给他的那些钱,他自己没动,其中一部分转给冉文茵还债和维持日常开支了,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他每次转的钱都不是很多,但次数会比较频繁。
可冉文茵的直觉比较敏锐,时间久了她还是瞧出一丝端倪来,“你上周刚给我转了钱,怎么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
冉航是她儿子,她可太了解对方性格了,他要是找到了新工作或者工资涨了绝对会和自己说,让自己别担心,而不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转钱。
冉航微微避开她的视线,“又不多。”
“你别和我装傻,家里情况不好,我每笔账都会记,钱多钱少我看不出来?” 冉文茵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你跟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