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无知再怎么不分轻重,也从沈宏那儿学到了几分狡诈。
她现在想通了,断亲也无所谓,毕竟沈大山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身上还留着他老沈家的血,那就还是自己的儿,未来还是得给自己养老!不然就是不孝顺!
“够了!”沈大山一声怒喝成功让刘春花收了声。
他转头对顾允说:“麻烦顾秀才帮忙写封断亲书。”
“今日在场的乡亲们为我沈大山做个见证,我家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些年做的活就当全了爹娘的恩情,未来我们两家再无关系!”
他嗓音沙哑,语气却掷地有声。
“好!断就断!”沈牛山和刘春花一脸解气,断亲就断亲,只要不从自家扒拉钱财走就成!断了个干净更好!
围观众人纷纷往后退一步离沈牛山和刘春花远一点,原没看出来,现在是十分的膈应。这俩老的简直是嗜钱如命了!
既然两边都同意断亲,村长和族老们也都在场,顾允很快就将断亲书写好了,他念了一遍。
断亲书中需要年月日、何时何地、以及理由,为何要断亲。顾允一向正直,写得就是沈牛山刘春花偏心小儿,磋磨长子等等一系列的原因,每一条的错听着都是刘春花搞出来的事,事实也确实如此。
沈宏听了气得胡须抖动,没想到里面竟然还写了他的原因:“不尊兄长,自私自利,霸占爹娘宠爱。”这怎么能签?!
“顾秀才,你写得断亲书是不是不太公正!”他直接点了出来。
顾允施施然给纸张扇风,让墨迹快点干,闻言抬眸看过去道:“我一直很公正。”
村里的大小事村长和族老们都爱叫上顾允,他聪明能干十八岁时就中了秀才,才名是一等一的好。因为村长和族老们不会写字,村里要写什么文书,断什么案件都是找他写公文。
要是说他不公正,那岂不是之前断的各种村中事,都成了“不公正”的了?
沈宏在镇上呆的久了,不太清楚村里的事儿,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句话就引起了公愤。
“人顾秀才哪一点写错了?我瞧着都对啊!”
“是啊,顾秀才向来都是很讲公道的。”
村长和族老们以及顾允组成的就是类似于现代的村干部组织,但又比现代的干部权力大,要不是顾允要继续科考,村长是高低得把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培养成沈家村的下一任村长的!
顾允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定在纸张上等墨迹干透呢。
这个断亲书写得就跟沈大山的诉苦状似的,看到刘春花他们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表情,沈若就忍不住想笑。
这顾允性子还挺可爱的嘛。
沈若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因为刘春花那时候用扁担打了顾允好几下,他才会在断亲书里给刘春花最多的篇幅“报答”一下,还给她加了许多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大体意思就是刘春花作为母不慈,这样是错误的。
不过沈若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毕竟顾允写得是事实。
“大哥,这断亲书可是要过了官府的印的,这写成这样怎么让我在镇上混啊……况且爹娘再如何,也是生了你养了你,这断亲书绝对不能这么写!”沈宏见顾允说不通只能跟沈大山说。
话里话外就是自己纯孝不像他哥那样,毕竟爹娘再不好也不能这么写进去,还顺便卖个惨。
沈宏不愧是在镇上当掌柜的,沈若心想,这说话的艺术还真被他拿捏住了。
可惜了,并不好使。
沈若挤出几滴眼泪,眼神悲伤:“小叔自小就是爹娘的掌中宝,哪里知道我爹受了多大的苦楚。你可知我爹日复一日的辛劳身上落下了多少暗病?你可知在每个深夜他都辗转难眠心中疑问: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得不到爹娘疼爱?你可知我爹只分得这三间破屋后拉扯我们家五口人有多不易?”
“爹,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我和阿兄会好好孝顺你的。我们才是一家人啊。”话语中满满的对沈牛山这对爷奶和沈宏这位小叔的失望。
周围围观的村民听着都心酸,这里好些人都是做爷奶、爹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也对孩子们偏心了?
虽然沈大山提出断亲在律法中就是不孝,但是这也是被他爹娘给逼出来的啊!谁不爱自己的爹娘,不想爹娘对自己好呢?
“这沈宏站着说话不腰疼,爹娘的宠爱都给他一人,还想着所有事情都要落得好处?断亲了他少一门穷亲戚心里指不定乐开花呢。”
“就是说,我看啊这沈宏也不是啥好东西,我家没给他送礼就不收我家东西往铺子里寄卖,真是和他爹娘一样,钻钱眼里了。”
村民们窃窃私语,沈宏听到之后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没办法,他总不好跟泼妇骂街似的破口大骂吧?
“行了!断亲书也写了,这件事就算了结。明儿你们两家各出一个人跟我去官府盖官印!”
村长一锤定音。
“我的鸡鸭和羊必须还我!”刘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