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扭动的身影,这会儿已经可以看到她模糊的面孔了。
灯光再次被关上。
瓶瓶看到自己第三次摁开开关。
这次女人的距离更近了。
现在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惨白的脸,上下长的眼睛,一只长在额头,一直长在鼻子的位置,她没有眉毛与鼻子,除了眼睛外就是殷红的咧到耳根的嘴唇,她大张着嘴巴,口水不停从嘴角往外流。
瓶瓶不想再开灯了,但她没有自主能力,甚至不能开口说话。
在连续数次开关后,女人已经趴在了门口,她的手死死扒着门框,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只有头探进门框,恶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瓶。
“咔哒!”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女人快要进门了。
瓶瓶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实在太暗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很快她身前不远处就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
温热的鼻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瓶瓶感受着自己再次把手伸向开关,她害怕了,她想要把眼睛闭上,但只能睁着满是涩意的眼睛。
“咔哒。”
开关打开。
“咔哒。”
开关闭上。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开关疯狂地开闭,瓶瓶根本看不到任何场景,她知道女人此时一定距离自己特别近,特别特别近,但她的眼睛被灯光晃花了,什么都看不清。
终于她松开了开关。
房间白如昼,她看到自己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
但过于沉重的被子预示着浓浓的不详。
瓶瓶只想跳窗就跑,但她的手被控制着伸向被子的拉链,而后缓缓拉开——
一双细白的手从里面探出来。
几秒后,女人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在了瓶瓶的身上。
而后一口咬向她的头。
…
被鬼吃过一次后,瓶瓶的反骨短暂地消失了。
她在之前还想过把两个错误选项都选一遍,但这会儿她的心脏砰砰跳,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少作死活得久,于是她飞速选了“选项2”。
瓶瓶被控制着跳下床,穿好鞋子,乖乖扫完地,而后举着比她还高的大扫帚走向别的屋。
进入今月白的房间后,她这扫扫那扫扫,忙得不亦乐乎。
今月白就在那儿托着腮看,越看眼里的笑越多。
扫完了,瓶瓶又被控制着拿起抹布,在跳着高艰难擦完书柜后,今月白接过了她的抹布。
此时瓶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今月白从厨房里找来自己煮的绿豆汤,倒给她喝。
“你不用给我干活。”
见瓶瓶喝完绿豆汤,今月白用手捻过她擦了遍的柜顶,再举起手时,指尖已然沾了一层灰,“你太矮了,柜顶上被你擦得全是波浪线。”
按照瓶瓶往常的性格,她肯定会怼回去,把问题进行转移,比如说:“谁让你不给我把椅子。”
但因为短时间内不想再触发答题,她抿着唇把手背在身后,仓皇地低下头。
她问今月白:“您不想要我了吗?”
“不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今月白留意到她的神色,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这里虽然不大,但我有钱,养十个你都绰绰有余,所以不是我买不起仆人,而是我不想买,所以你也不用干仆人的活,打扫自己的房间就可以。”
“对了,你会认字吗?”
瓶瓶摇了摇头。
“村里有学堂,但因为我的问题,你进去容易受欺负,所以我会给你请老师来家里上课,这之前你先跟着我认字,等认识了我再请老师。”
瓶瓶茫然地抬头看向今月白。
这会儿不是演戏了,她是真茫然。
这年代,这地方,再加上今月白赚钱的艰难,她竟然要让她上学,还因为怕她被欺负,所以高价请老师来这里上私教课?
瓶瓶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我听林小堂说您上个妹妹成了姨太太,您给我花这么钱,您不怕我也…”
今月白像是被逗笑了。
她支着腰笑了好一会儿,过了半晌,才用指尖点向瓶瓶的额头:“你才多大点就想着这个了!竟瞎想!”
“而且等你能成姨太太的那天啊,说不定咱们国家再也没有老爷和姨太太了。”
“以后就是一夫一妻制,管他什么大官老爷,都只能娶一个妻子。”
“若是到了那时候…”今月白打量了瓶瓶几眼,擦过眼角笑出的眼泪,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到了那时候,你无论嫁给哪个厉害人物,有钱有权的,对你好的,你喜欢的,无论哪个我都得夸你一声能耐。”
“而且我也不是没条件。”今月白话音一转,声音认真了起来。
瓶瓶也认真道:“什么条件?”
今月白说:“你现在启蒙已经很晚了,所以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