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写字边说“她要去锦绣巷处理些事,说过几天有空了再来看我。”
陆怀砚挑了下眉。
锦绣巷
那家旗袍店
锦绣巷三十九号。
江瑟站在店铺的台阶上,面色淡淡地看着台阶下的人。
“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随便拿一幅画就敢来讹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雪地上声泪俱下,指着江瑟张嘴就骂,“老太婆活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黑心的人”
老太太旁边还站着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皆是三四十的年岁,同老太太生得有几分相似,身量最高的那位手里还拿着部手机在拍。
旗袍店里,何苗看着江瑟的背影,想了想,对站在里面的张玥说“师父,您到里面去,我到外面去看看。”
她说着就要越过柜台,却被张玥一把拦住。
“你过去做什么警察马上就来了。再说,江小姐不是说了,这些人她能解决,我们在这等就成了。”
“我知道江小姐很厉害,上回这些人来铺子里砸店,还是江小姐带着警察过来把人赶走的。”何苗抿了抿唇,“但这会警察不是没来吗她人单影支的,我想过去给她撑点气势”
“你不怕吗”
店外那几个男人生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何苗今年也才十九岁,要说不怕是假的,但人不能因为害怕就躲在后面,等着别人给你出头。
“怕也要站出去总不能什么都等着江小姐挡在前头”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张玥听得一愣,手僵在半空忘了收回来。
何苗没觉察到她的异样,大步迈到江瑟旁边,扯着嗓子喊“我才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没脸没皮的人都说了我们这里有监控,你们在这里做的所有事以后都会成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懂不懂真以为我们店是你们后花园啊,说砸就砸”
何苗人就挨着江瑟,这么一嗓子吼下去,江瑟耳朵都有些发麻了。
她偏了下头,瞥见何苗微微发抖的手,没什么情绪的脸终于有了点波动。
“不用怕他们,越是这样大张旗鼓闹事的人,越是胆小。”江瑟温言安抚了句,“真正的狠人都是一声不吭的。”
台阶下,老太太正在嚎着呢,听见这话,当即就不干了,从雪地里扑棱一下蹦起,沾满雪泥的两只手就要上前去抓她的大衣。
因着过节,往日里几乎不见人影的锦绣巷难得的多了些人气,个被老太太嚎叫声吸引过来的路人隔得老远在凑热闹。
却无一人伸出援手。
江瑟没管周遭的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台阶上,没退半步,脸上也没半点惧色。
斜对角的一处影楼里,李瑞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后头,迟疑着问“小陆总,真不用过去帮忙这老太太挺胡搅蛮缠的,上回在派出所差点没把人警察同志的天花板嚎破。”
陆怀砚半垂着眼睫,眼睛藏镜片后,看不清眸色。
他淡淡道“她没喊人,就不用去。”
站在江瑟身旁的何苗比李瑞还紧张,老太太冲过来时,下意识就要挡她前面去。
谁料江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老太太给唬住了。
“这件大衣价值二十万呢。”
江瑟双手插兜,唇角噙着温雅的笑“跟八年前你们卖这家店拿到的钱一样多,弄脏弄坏了都得赔,轻则几千块,重则全价。再加上精神损失费,赔起来虽不及上次那幅画,但对你们来说,也不算少了。”
她微微俯下身,精致如画的一张脸缓慢敛去笑意,看着老太太一字一顿道“你敢的话,碰我试试”
那是件珍珠白的大衣,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没人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实在是她那一身贵气,一看便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说那幅画值一百万,那就真值一百万,她说那件衣服值二十万,那还真值二十万。
老太太浑浊的眼对上她黑漆的瞳仁,只觉后背一凉,嚎到半路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扑过去的动作也彻底没了后续。
这场闹剧最终以民警的到来而终结。
江瑟与何苗跟着民警去派出所做笔录,临走时,她回头看了张玥一眼,淡声道“你要是怕,就先关了店回去。要是不怕,就继续开店。”
警车载着人远去,看热闹的人作鸟兽散,巷子没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往的沉寂。
张玥沉默地坐在柜台后,等了片刻,她站起身锁门,离开了锦绣巷。
陆怀砚还站在影楼里,望着张玥渐行渐远的身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把那些人手里的视频全都删了,”顿了顿,他瞥了眼方才江瑟站过的台阶,又吩咐,“顺道查一下锦绣巷三十九号的老板张玥。”
往后几天,江瑟又跑了几趟派出所。
她成天不着家,江川与余诗英倒没多问,以为她是去寒山寺看长辈去了。
江瑟这些天都在忙旗袍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