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公子哥儿,看着跟个小白脸似的,结果简直就是个暴力狂!打起人来比我阿爹还疼!"
阿尔罕一边咒骂着一边揉了揉自己伤上加伤的腰背。
手刚刚上去,原以为那伤口肯定裂开浸染出血迹来了,谁知绷带依旧干净如新。他一愣,又摸了一下。
"……这什么药这么灵?"
他也就吃了一颗,不仅不流血了,甚至也不怎么疼了。阿尔罕眼眸闪了闪,不着痕迹往里面马车方向瞥去。
那车门虽破了,却又重新放了一道帘子下来,将里面的光景全部遮掩。看不到也就算了,为何会这般安静。
他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此时入夜,周围风声虫鸣不绝于耳,静可闻针。
难不成是睡着了?
也是,这么颠簸赶路肯定累极困极,他一个北戎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他们?
阿尔罕琥珀色的眸子微眯,望着前面无尽的树林。从这里穿过去,不出意外隔日便能抵达云郡,也就是北戎南下刚拿下的云州三城之一。
这一路他不会碰上什么中原人,顺着北境一直走应该能安全抵达仙居。
而且他还受伤了,同行的伙伴和下属和他走散了,只能在目的地才能汇合。从如今的情形来看,那两个中原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能这么蹭他们的马车坐也不错。
可……中原人哪有可信的?
保不准是看出了他的异常,想要从他身上套取更多的情报这才故意留他一命。
阿尔罕皱了皱眉,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紧手中的绳子。
要不趁着他们没发现逃走?
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里面一记指风又“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身上。
“嗷!”
阿尔罕捂着头痛呼了一声,愤怒地扭头朝里面吼去。"奶奶的!你他妈又干什么?!"
"不想要命你大可以逃跑试试。"
少年冷冽的声音在夜色中森然,吓得阿尔罕一身冷汗。
这人莫不是有读心术?
他不敢再回嘴,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咬牙继续赶车。陆遥遥也觉得惊
奇,"你怎么知道他想逃?"
白十九活动了下酸涩的手腕,淡淡回答,“他刚才骂了我一路,突然不做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看着盘腿坐得歪歪斜斜的陆遥遥。别看她坐得不大规矩,却是一直都在默默运转周天,调息静修。
白十九也觉察到了。"这么勤奋?连赶路都要修行?"
陆遥遥也不想这样,主要是归墟境内气息污浊,灵力匮乏,白十九如何她是不清楚,她的修为低,加上这车又颠簸,若是不好好调息很容易出现不适的情况。
不过她懒得解释这么多,抬眸瞥了一旁姿势比她更随意的少年。
“路程这么远,我无聊打个坐怎么了?”
陆遥遥不大喜欢这样没有边界感的相处,这种没有边界感不是白十九单方面的,还有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绝对是被原主给影响了,好像对方和她认识不是一两日,而是好几年。这种失控感让陆遥遥觉得烦躁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些恐慌。
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开始慢慢被原主给同化了。
这很不妙。
为了摆脱那种束缚感,陆遥遥生出了和他划分一点界限的想法,语气也不免冷了几分。
对,就是这样陆遥遥。
你和他就是个临时组队的伙伴,公事公办,没必要和他搞好关系。这么硬邦邦回了一句后,陆遥遥如此想着,竭力压制住心头那股心虚。白十九眼睫一动,“你心情不好?”陆遥遥不说话,闭着眼继续运转周天。
一时之间车内静得厉害,除了外头夜风和虫鸣,便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
嗯?睡着了?
她莫名松了口气,耳畔传来寒寒窣窣的声音,白十九往她这边移了一些。
车内的空间本就狭窄,这么一来,两人的距离咫尺之间,稍微一动都能擦到肩膀。陆遥遥猛地睁开眼,警惕道:"你干什么?"
“陆遥,你有点奇怪。”对于陆遥遥突然的冷淡,白十九这般评价。
他一顿,抿着唇试探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陆遥遥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正要摇头,而后一想——这不正是个套
路他的好机会吗?他都快把她底裤都给扒了,她到现在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她板着脸,斜睨了他一眼。
白十九这人太精了,开口反而容易让他看出破绽,说多错多,倒不如啥都不说。果不其然,少年那副自始至终都游刃有余的神情消失了。他少有的有些为难,眉宇之间折痕渐起。"不管你信不信,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