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秦长老误会,主要是陆遥遥使的是沉家的剑法。
虽只是入门,可若是没看过沉云落舞剑怎么会习?
加上刚才那断刀的剑意,其他人或许只以为是陆遥遥自身所悟,小宇宙爆发反杀而出。
实则仔细感知,竟有几分逍遥真意。
整个剑宗,乃至昆仑上下,修逍遥道的本就寥寥无几,加上沉云落又是陆遥遥同门,秦长老会这般想也无可厚非。
然而看到少年恼怒否认的时候,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点——
沉云落可以授任何一个同门剑法剑意,但那人绝不可能会是一个异星命格者。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他有多厌恶异星。
思之及,秦长老的面色稍缓。
他捋着胡须,又恢复了原本的淡然。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沉云落的反应有些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好在他鲜少在外人面前拔剑,更未凝过剑意,所以他们并没有辨别出陆遥遥所出的剑意有他的影子。
这个认知让他烦躁的情绪平息了不少。
不想下一秒,又听秦长老又说。
“不是你授的,那这就是他自己悟的咯?不愧是异星,悟性竟这般高。”
他的视线落在场内力竭虚脱的陆遥遥身上,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和那人相比,谁的天赋更胜一筹……”
“你今日是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
沉云落冷下脸,周身威压沉如泰山。
他虽对秦长老还算客气,可却也听不得对方提起他的逆鳞。
沉云落也不客气回呛,“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当年为何不把他留在宗门收为亲传,做你的宝贝徒弟?”
“……”
妈的,真是个疯狗,他就提了这么一句就他妈到处咬人。
一老一小干瞪眼了许久,最后以后者冷哼着先别开脸。
陆遥遥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扶着墙面缓了会儿,这才勉强平复了气息。
那彪形少年退至门外十步之远,刀插着地面才勉强稳住了后退的身形。
凡刀剑之意,不可能是瞬间而成的,至少金丹以下的修者是做不到这般一念成意。
从刚才陆遥遥那一剑的威力来看,她至少是在香至半柱的时候就已然凝聚剑意了。
“?!你是故意的!”
彪形少年咬牙切齿质问。
“你是故意被我束缚住,装作无力抵挡的样子让我松懈,趁机用剑意断我刀意,攻我个措手不及是不是?!”
其实这话对也不对。
陆遥遥不过练气修为,在面对一个筑基修者的时候用得着装吗?她本来就无力抵抗好吧?
但故意被束缚确实如此。昨夜沉云落舞剑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剑之真意,因此故意没有舞出最后两式。
正是如此,搞得陆遥遥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很是难受。
她在心里推演了无数次那最后两式应当如何,冥想一夜,在今日清晨时候才隐约摸索到了一点影子。
既这场比试避免不得,陆遥遥总得找个人实践实践?
好在成功了。
不愧是沉云落的剑意,只一剑便让她反败为胜了。
想到这里陆遥遥弯了弯眉眼,正想要对沉云落道声谢,谁曾想她刚往门边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
她心里一咯噔。
糟了,一得瑟忘了这家伙本来就不爽自己,自己学了他的剑,还在众人面前舞,这不是疯狂在他雷点蹦迪吗?
陆遥遥身子僵了一瞬,收了剑意,对那还在无能狂怒的彪形少年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兵不厌诈,总归是我赢了。”
她说完这话,也不看其他人什么反应,只径直往角落方向过去。
姬容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覆上,他长睫微动,瞧见陆遥遥逆光走来。
然后,朝着他伸出了手。
“这位道友,你没事吧?”
姬容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搭话,在他看来陆遥遥之所以会应下这比试并不是看不惯那人恃强凌弱,只是因为他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