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桃矢手中陌生的法杖上。
与库洛里多的金色法杖截然不同, 更与之前的封印法杖天差地别。
桃矢握在手中的这柄法杖,两端都是锐利的锋芒,这柄看上去姿态有些怪异的法杖通体被银色的月辉包裹, 顶端在月华交织的错落间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红宝石的内里似乎燃烧着汹汹的火焰, 就像是给清冷肃杀的外在镶嵌了一颗柔软却似火焰燃烧的心脏。
这是什么
不远处房顶上的可鲁贝洛斯猛然起身。
它原本还在为吃完了的小饼干暗自遗憾,抬头就感觉到一股陌生却又与它互相牵引的力量。
“这是新的力量怎么可能”
可鲁贝洛斯不怀疑桃矢的魔力。
毕竟在之前库洛牌的变化上来看, 桃矢的魔力上限极高, 但是这个人才接触魔法不到一年,怎么可能就能做到自创魔法阵的地步
“假的吧”可鲁贝洛斯狮脸呆滞。
可鲁贝洛斯孤零零的在夜风中怀疑兽生,东京塔前, 桃矢却还在等待月的回答。
月倔强咬牙,但身体被束缚的感觉又让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打不过面前人的事实。
之前库洛牌就在胳膊肘往外拐, 现在这人的身上有种更加危险的气息稍稍泄露出来
这种打又打不过, 气又消不了,心里堵得慌的感觉真的是
因为魔力属性的缘故, 月的攻击力远胜于库洛牌与可鲁贝洛斯。
但是由于太阳与月亮的属性不同, 象征太阳的可鲁贝洛斯可以自己产生魔力,也因此,这些年来是可鲁贝洛斯在外甄选继承者。
月亮本身并不能发光,月的魔力更多是来自主人, 与库洛牌相似,到现在为止,月的魔力都是来源当初还未曾逝去的库洛里多。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存魔力来开启最后的审判, 月将自己沉入意识体内,在离开封印之书后的时间,都是由雪兔作为活动的主意识。
没有守护者记忆的月城雪兔,是真正的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生活, 只不过因为魔力的匮乏体力消耗巨大,才会显得总在饥饿的状态。
所以月魔力的强悍与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取决于他的主人。
换言之,能打败月的,只有月的主人。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由月来裁决的,最后的审判。
桃矢似有所觉,眸光微动,体内已经消耗过多的魔力无法支撑驱使库洛牌,束缚着月的光线消弭于无形,光与暗重新归为库洛牌的模样。
桃矢在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之前借力跳跃到东京塔上站定,转身与解开束缚之后双翼舒展,悬停空中的月相对而立。
月绷着脸许久,而后咬了下唇撇开脸不去看桃矢,过了半晌,闷声道“你刚才说要解释。”
桃矢抬手将库洛牌们收回,翻出梦和戾送到月的面前。
月皱眉看着面前静静悬浮的库洛牌,视线转而再度落在桃矢的身上。
“库洛牌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但同样,在梦中我或许能给你和库洛先生留下印象,但不会有任何对曾经已发生事情的改动。”
“这一点,月是知道的吧。”
桃矢叹了口气,语气耐心而温和。
月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其实很多事情月是知道的。
甚至在库洛牌的魔法规则上,他要比桃矢更清楚。
只是他被困在库洛里多逝去的那一年,这些年来由分割出来的雪兔生活在世间,而他却自闭在黑暗中不肯面对失去主人的痛苦。
“你本可以告诉我,但你没有。”月道。
他愤怒的或许是没能挽留库洛里多,但更多的,是面前这个第一个说要做朋友的人,到最后也是让他连挽留的努力都没有机会去做的人。
桃矢不答反问“可鲁贝洛斯关于库洛先生的记忆,有很多是断层的。”
肉眼可见的,月愣了一下,而后眉头越蹙越紧。
他的记忆
库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们又是怎么被重新封印回书中,他又是怎么从书中出来的
能够封印他和可鲁贝洛斯关于库洛利多记忆的存在,就只有库洛里多本人。
可是为什么
月不明白。
“人类的生死就如同不可逆转的四季,到了落下的时间,不论再强大的魔法也难以逆转生死。”
“可是库洛先生却不想你们的人生也随着他的离开戛然而止,他想要让你们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真正的归属。”
库洛里多是他们的创造者,是他们的第一任主人,也是启蒙他们,赋予他们很多对世间事物认知的父亲。
他将精灵们带来这个世界,将未来托到了心爱的孩子们面前,怎么会忍心这些孩子沉浸在他离去的痛苦之中。
月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