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秦朝的长公子,儒学这些东西都是不怎么深入了解的,他也就是个人想法所致,想遍览所有、找出治国之法,才读过一些。 这里到底是哪里? 儒学的东西竟然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在堂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学习吗? 扶苏心中疑惑,但面上不动声色,依照自己的理解在答题区随意写了些内容。 然而下一场、下下一场,他又愣住了。 五言七言……《诗经》《春秋左传》的解析、然后根据什么规定的韵脚作诗…… 行书草书楷书等不同书法书写答案…… 这是……? 扶苏清俊面庞上的镇定终于多了一丝裂痕。 于是,诸多个秦朝位面中的人就都看到,他们家的长公子,拼拼凑凑半张纸、更有的还交了大半张“白卷”上去。 将闾:…… 父看完这个直播,不会嫌弃长兄……吧? 从考场出来,扶苏被场外等候的“自家”小厮接到,总算才到了他的主场。 在他不动声色的套话之中,扶苏不仅大致了解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还知道了刚刚那个是选拔人才而用的科举考试,自己是某个大户员外家中的幼子、特地来参与科举考试玩玩的,更明白了此时距离大秦已经过去了千余年。 ……千余年啊。 扶苏四下环顾,心中无不惘然。 但此处和大秦真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模样。 没有大秦街道上的秩序和安静,这个叫做大华的朝代街上喧闹叫卖不绝于耳,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来往的人身上衣着颜色更是颜色鲜亮各有不同,连衣服的布料都不知要比大秦好上多少—— 更别提还有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物、精美的手工作品等等等等。 站在熙攘的大街上,望着不间断的人群,不知不觉间,扶苏眼眶微微红了。 这吓了小厮一跳,他手忙脚乱:“少爷您别哭啊!考不上也没关系的,老爷说了,您高兴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紧的!!” 扶苏含泪又带笑地看了小厮一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结果当然是没考中,但扶苏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在京城的这些天,他每天就是出去“吃喝玩乐”,借此机会把在大秦未曾见过的东西都狠狠了解了一番——他有点没架子,虽然穿着富贵,说话却温文尔雅,很容易博得人好感,在套话和打听消息上自有优势。 等待成绩的这些天,他问到了好多好多事。 天幕前的秦朝众人都拿着明显不如宋朝但已经很不错的纸疯狂记录着一切:大公子这人,不愧是陛下的儿子。虽 然没了记忆,但还是这么有用! 就像那个什么,宋朝没有宵禁、因为宋朝早晚都有早夜市,宋朝也和唐朝不一样,不分坊市、他们处处是坊处处是市,而甚至,连这些商贩要给官府交多少税,他家公子都打探到了。 还有那个什么,定窑汝窑官窑钧窑哥窑、河南河北江西等各个地区的陶瓷技艺以及发展——他甚至还去织娘们的丝织坊打听起了织造技艺! 得亏公子这张脸,不然这种打探人家技艺的行为,还真怕他被人家给打出来…… 不管公子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解决自己这个“没见过世面” 的乡巴佬感,但他的种种行为都对大秦有着非常重要的帮助。 观看天幕做记录的秦吏们手都写麻了。 但幸福。 因为公子太厉害了,好崇拜。 然而在等他们看到自家一派清风朗月沟壑填于胸的公子在离京回乡途中,半道跑去农田里问人家老农“可不可以骑骑他们的‘马’” 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天幕上,老农赤着脚挽着裤腿站在水田里,收了小厮不情不愿递过去的一把钱,正跟同样站在水田里的扶苏解释这“马”的作用:“这位少爷您看,此物叫秧马,是我们专门用来插秧的马,只用这么坐上去,就可以边骑边插秧了,滑着走嘞,比之前一步一走弯着腰插方便多了!” 扶苏把锦袍下摆也扎了起来,除去鞋袜,洁白的裤脚被挽起,露出一看就养尊处优不经风霜和劳作的白皙小腿,站在泥泱泱的水田里。 他坐上那秧马,模仿者老农的模样附身插秧,起初还很生涩、但走出去没多久就逐渐上了手,直接帮这老农插了小半列,才强压下心中的震撼、起身笑着回到老农身边。 他笑容如细柳春风:“老丈,这稻种产量是不是很高,是一年到头种这种能够供给家中吃用和朝廷的税收吗?” 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