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跪在祠堂,看着祠堂中的牌位,叹了口气,林家祠堂中的牌位挺多的,但是,很多是前朝的时候留下的,直到新朝。自从新朝开始,林家的子嗣十分的艰难,有很多人都说林家是因为背叛了前朝,投靠了本朝,前朝皇室的冤魂缠绕,所以才子嗣艰难。
姑苏老家封建固执,也觉得他们这一支并不是忠君之臣,为了前途富贵叛变了前朝,可是前朝末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可是为君者还只想着享福,百姓已经那么艰难了,还要加赋税,就为了修建摘星楼供自己享乐,对于这样的君主,还要盲目拥护?
他们这一支的祖宗觉得,读书是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不是成为君王的拥护者,没有百姓,何来君主?姑苏老家的那些人一直无法认同,这些年,也没有谁愿意出仕,和他们这一支关系处得也特别的僵。
林湖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家小师妹现在什么情况了,师妹才十六岁呢,花一样的年纪,他受过的教育,真的无法狠心看到小师妹就这样香消玉殒。
他上辈子是奶奶爷爷带大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了,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便是一个多余的,奶奶和爷爷疼惜他,靠着种地把他抚养长大,或许他还真的有读书的天赋,最后考上了华夏农业大学本硕博连读,后来又考进了农科院,刚考入农科院,奶奶就不行了,爷爷早在他念大学的时候就先一步离开。
他回去奔丧时,遇上了空难,再醒来,他就成了大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他的母亲生他后身体一直不是特别的好,在他三岁的时候便去世了,他只能和下人生活,至于父亲,回来得很少,下人说他公务繁忙,林湖见自己住的屋子还挺大,他也有下人伺候,过得衣食无忧,他就觉得这辈子其实也还行,至少有银子给他念书,古代人读书人的地位都还挺高的,他只要考中了举人,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他就不用再依靠家中了。
就在他为未来规划的时候,他父亲的身体也不好了,那年他五岁,他被下人带回了林家,他那时候他知道,他的母亲是被父亲养在外面的外室,而他是外室子。
他虽然是学农业的,可是他也是学历史的,自然明白外室子是什么意思。
他懵逼的跪在嫡母面前,十分的慌张,他到底不是孩子,能够看得清自己的处境,母亲去了,父亲身体也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去了,如若嫡母容不下他,他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怎样?
他跪在地上,他不知道嫡母和父亲在小屋子里说了什么,嫡母出来的时候,见他还跪在地上,口气还是软了下来,说地上冷,让兄长扶他起来。
于是他在林家住了下来,兄长听说他还没有启蒙,亲自给他启蒙。
没过多久,父亲的身体终于是撑不下去了,撒手人寰,那年兄长17岁,他5岁。
父亲去了,他和兄长都要守孝3年,3年后,兄长考中了探花,然后娶了贾家姑娘贾敏,这时候,林湖才发现,自己居然生活在一本书中,还是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
林湖对于自己穿到古代接受的很快,但是发现自己穿越到一本书中,却接受得有点慢,毕竟林家的结局他是知道的,最后林黛玉死了,林家彻底绝后,直到后来他才想明白,他已经穿过来了,林家不再是五代单传,即使他成为一个小官,那黛玉也是有亲人可以依靠的,最后绝对不再会是书中的结局,想到这里,林湖彻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想法挺简单的,考中进士,然后当一个小官就可以了,反正他哥很厉害,成了扬州巡盐御史,这可是天子宠臣才能担任的职位,有他兄长看顾,即使他没有什么做官的天赋,也应当没有什么人欺负他头上来,他再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就行。
至于理想抱负,反正他是卷不动了,上辈子读了那么多的书,他才考入农科院,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结果就删号重来,好在上辈子他没有什么留恋的人,他最亲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了,父母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他就想好好的活一辈子。
林湖跪在祠堂盯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回想着上辈子的一切,而江家小姐在江家却十分的忧心。
江家小姐坐在闺房中,眼睛早已经哭肿了,她担忧的看着祖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祖父!师兄回去不会有事儿吧?林家会不会罚他?”
江家太爷怜爱的摸了摸江月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儿的!如若真的有事儿,林家应当已经派人过来退信了,林家到现在还没人上门,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孙女不是故意的,如若林家要罚师兄,祖父尽可以将孙女送去山上的尼姑庵,总不能让师兄跟着受罚。”江月连忙道。
江家太爷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自己的两个学生,性格品行都不错,出了李家来他们家门口叫骂的事儿,两个学生都表明可以娶小月,可是,苏家的情况复杂,远没有林家简单,而且,他确实更倾向林家。
如若林湖真的说动了林家老夫人,小月的嫁妆,他必定要备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