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重新钻进池子里,而你已经热得把脚搁在了水池壁上乘凉。
“都乖一点,放学直接回家写作业不好吗?”你咬着嘴唇嘟囔着。今年会发生的灾难,你能想到的无非是小朋友那边的一系列事情,你记得有几次战斗发生在学校,把教学楼拆得七零八落。
“乖也不一定有用,就像你那次……”
“好好好,打住!”预感她要提桃巨会的事情,你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连忙举手投降,“拒绝受害者有罪论从我做起。”
这件事到现在还没结案,大概是当初配合调查时投入了过多客观冷静的情绪在里面,你现在反倒没什么心情再去提,自己私下心里想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可一旦别人在你身边说起时,便会让你有种背后扎针的奇怪感觉。你说不大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怀疑过这是不是迟来的心理阴影,但之前沢田太太曾带你去做过心理疏导,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没问题。
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谨遵医嘱。
温泉的水汽熏的你脸颊发烫,你挺起背把撩至上臂的袖子慢慢放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道:“换个话题吧。”
绪子默默吃着橘子:“没有话题。”
你被她一句话哽住了喉咙,愤愤不平地指责道:“拜托,这样就聊死了!”
“非要说话题的话,我想起来……沢田学弟在神社买的礼物送出去了吗?”
“那个小挂饰吗?没听他提过。”要是绪子不提这件事,你都快忘记了,“笹川京子,京子学妹不是和他一个班吗?两个人之前搭档过舞台剧,我总感觉是不是和她有关呢。”
绪子几乎是立刻否定了你的看法:“几率不高,虽然京子学妹是学校的校花深受欢迎,不过单纯靠这方面推测有些草率了。”
你惊道:“怎么回答的这么快,你是知道什么隐情吗?”
“没有隐情,只是看着就不像。”
好吧……
你耸耸肩没有接话,剧情只有你知道,而这又是不能说的,因此在别人看来就成了你自己在瞎猜测。
“没准你可以问问自然科学社,他们不是说对你免费吗?”
“这样不太好吧。”
你挑起一侧的眉毛,虽然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不好说会不会伤到沢田纲吉的自尊心,而且他人的事情简简单单通过几张牌就能窥探到,怎么想都很可怕。
“我只是说你如果想知道,有这样一个机会,做不做是你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想了想沢田纲手当时烫地头顶冒烟的脸,又提醒她,“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和别人说,上次他恨不得钻地里躲起来。”
绪子嗤笑出声:“我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因为你一直在辅导他的学业,我才会问几句。”
“因为他没考好时看上去太可怜了,”你拼命撇去系统的原因,为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当然这也是你一贯对外的说法,只不过很久没有人问起,你差一点没反应过神来,“我在奈奈阿姨家蹭了好多次饭,怎么也得帮帮他。”
“不过他好像不开窍,教起来很累,比如之前让他背单词背课文,像要他的命一样,后来我气得吓唬他,结果他晚上害怕不敢睡觉,自己主动做了好几张卷子还背了书。”
说到沢田纲吉学习的事情,你能喋喋不休倒一大堆苦水,尽管他后来稍微有了点要认真学习的态度,还会来向你请教问题,但这些都不能抵消早期他带给你的痛苦。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是让你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一写作业鸡飞狗跳”,直接让你这个近亲平辈里年龄最小、一直享受哥哥姐姐们照顾的妹妹发毒誓要丁克的程度。
你觉得当初带实习生也没这么难。实习生虽然缺少社会阅历和工作经验,但他们如果学不好,你还能通知人事部把人给辞退。沢田纲吉你辞退不了啊!这个是系统给你的任务,抓着你想回家的死穴不放呢!
“你有见过国中一年级的学生花一整天背不出30组英语词组吗?”你把“一整天”三个字重音念出,“从上午10点背到下午5点,不算午休时间怎么都得5小时了。”
绪子看向你的眼神多了丝怜悯。
“你也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吗?教他实在太难了,”你痛苦地啃了口果盘里的苹果,“我暑假最后一天还通宵帮他一起赶作业,替他画了3份画报。就是上学期开学报道那天,我只睡了2小时。”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你:“那次你失联一个暑假,都在帮他补习吗?”
“唔……这事不是和你说过吗,当时也不是故意失联的,我没有看msn和邮件的习惯,而且那会儿不是还没熟到和你交换电话嘛。”
绪子默默起身去拿毛巾擦拭,然后披上浴袍往回走。
“你不泡了吗?”
她转身又看了你一眼:“确实,和不聪明的人说话很累。”
她的话让你有些莫名其妙:“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