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安室先生。”酒吧门口的保安站在门口,向安室透打了声招呼。
安室透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提前了十分钟来到兼职的酒吧, 今天一路上都没碰上案件, 总算是安稳到达没有意外没有迟到。
他抬起脚走了进去, 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的消息, 有眉目了吗?”他压低了声音说, 眼睛却看向了别处。
保安正在和下一个进入酒吧的客人打招呼,他一边向客人挥舞着手问好, 一边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
“交给我一定没有问题,只不过……总得有些交换。”
他的余光在无人注意的时刻扫过了安室透, 眼角竟然带上了一抹女人的妩媚, 不过只是一瞬而逝。
“一个消息。”安室透抬起脚继续走了进去,他只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 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吧,就像和保安只是礼貌性地打过招呼而已, “你和那位大人的关系, 不用我多说了吧。”
保安的眼神一暗,他突然转过身,大步走上前了几步, 右手非常自然地勾上了他的肩膀,嘴里笑着说:“安室先生又是通宵的夜班,辛苦了。”
但是在人眼看不到的地上, 一只木仓却在袖口中伸了出来, 直直抵上安室透的后背。
安室透的眼神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依旧和刚才一样平静, 他的瞳孔竖起,压低了声音:“要是我失去音讯,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他说完,又笑着提高了声音回应道:“你才是辛苦,晚上要站一夜的岗。”
“谢谢提醒。”保安扬起了笑容,“我上个厕所,让那个瞌睡鬼陪你值夜班吧。”
他大步朝着厕所走去,穿过酒吧的卡座时,余光还落在了不远处酒吧的吧台处,中露正在那里和另一个客人交谈甚欢。
中露在酒吧里遇上了一个有趣的顾客。
她看着面生,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也和当初的她一样,点了一杯“寡妇酒”。
原谅中露暂时忘记了它的名字,翻开酒单才记起——“丧偶诗”。
女人的胳膊上系着一条小小的黑色纱布,黑色宽肩的西装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身上,她的短发染着又红又金的颜色,杂乱又野蛮的生长着。
中露正好坐在了女人的隔壁,听着老板向女人介绍这款酒的含义:
“大家都觉得喝了这款酒,心情飞上天,在酒吧沉迷这夜,开心得忘记了家里独守空闺的丈夫,就好像丧偶了一样。”
中露很久没有喝这款酒了,听到老板的解说,她也忍不住说道:
“我也点一杯丧偶诗。”
女人听见熟悉的酒名,转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对着老板说道:
“这款酒和我还蛮搭的。”
老板哈哈一笑:“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当初也是这么说的,你猜她为什么说很搭来着,她老公刚死!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地狱笑话。”
女人似乎并没有被他的笑容感染到,她平静接过了老板手里的酒,说:
“好巧,我也是。”
老板的笑声停止了,他觉得晚上的觉是不用睡了,睁眼闭眼全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他可真该死啊。
女人说自己姓三浦,可以叫她三浦女士,至于她死去的丈夫姓什么……反正都死了,无人在意。
此时三浦女士转过脸,她的表情肃穆而平静:
“好巧。”她举着酒杯对着中露隔空示意,“我老公今天头七,你老公死了多久了。”
原来这就是新一代寡妇的打招呼方式吗?
中露在心里肃然起敬,决心迅速融入。
她也举起自己的酒杯,隔空回敬:“死了有段时间了。”
三浦女士转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感叹道:“真好。”
她低头抿了一口酒:“他死的时候,大家都劝我节哀,劝我放松心情,劝我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人。”
中露听着她的话,感觉非常耳熟,似乎她刚来这会,也有很多人对她讲过。可能这就是寡妇届的通行话术模版吧,搜索引擎上一搜一大堆。
三浦女士又接着说:“于是接下来几天,我去剃了寸头,染了头发,纹了身,疯狂买衣服,还去包了两个男模。”
中露心一惊:值得学习。
“可是……”三浦女士低下了头,神情低落,“他火化后,他的亲属们却来到我家,想把他的骨灰带走。”
“太过分了!”老板听到这里,义愤填膺,“是不是他们觉得你是个女人,歧视你!欺负你!觉得你剃头发又染头,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太离谱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东亚的封建糟粕什么时候能够滚出地球!!”
没想到三浦女士又缓缓地抬起头,她的表情并没有悲伤,而是非常平静,就像是叙述一件和她无关的事件一样淡淡地说:
“哦,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她又轻轻地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