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那个男人的讨人厌程度,总感觉根本不可能轻易放手!
“嗯……这方面我觉得不用担心喔。”优语焉不详地敷衍他。见少年还是一脸不信,她又额外补充一句。
“如果对方真的敢继续纠缠,”她边说边平静地竖起一根手指,“那就由弓道社出手,把他埋葬到西西里海峡的最深处去。”
沢田纲吉听得眼球暴突。
“啊…后半句是随便说的。”
“…不、学姐你的表情明明写满了认真啊——话说你怎么也开始学泡泡大师说话了!”后半句不就是那本《恋爱的五十种哲理》中的原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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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就如优学姐说的那样:当子安老师的男友状似撒娇地大声抱怨没吃到手作料理时,老师平静地将冷掉的鸡蛋粥全部倒在了他身上,然后当众提出了分手。
或许是深感男性尊严受到挑战的缘故,男人一瞬间目露凶光,却被护着老师的芝小姐一个瞪眼吓退了——看来被芝小姐用球棒疯狂击打的事还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在游戏公会众人、冰帝青学学生、米花町三人组的统一注目中,男人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没好气地回了房间。
“妈的,真是被芝那家伙传染了…那个臭女人……”
从房间换好衣服出来,他独自站在走廊里,眼神无比阴鸷。他想到很多使他平静的手段,其中无一不包含女人哭泣哀求的模样。
他终究是喜爱她的。他想。所以才必须教她吃点苦头……
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傲慢男声。
“你准备做什么,啊嗯?”
“迹、迹部少爷!?”
在真正意识到事态发展以前,男人率先下好的是溜须拍马的决心。因此,忙不迭地回头后,顶着对方锐利的目光,惊喜谄媚的笑容突然一僵,像沥青一样在脸上慢慢融化了。
“…真是难看的嘴脸啊。”迹部景吾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他冷漠地报出男人在财团的职位、隶属部门、以及顶头上司。每多说出一个字,对面的脸色就白上一点。到最后恐惧与不甘铺了满张纸,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控制好自己。不要再让本大爷听到一丝半点关于你的消息。”
说完,他不耐地给出逐客令。
“听清楚了就快点消失。”
等到男人落荒而逃,他转向藏在角落阴影里的另一人:
“这样可以了吧?”
“…这次麻烦你了,”优顿了顿,“多谢。”
“…算是本大爷还你的人情。”迹部景吾同样一梗,“如果这里出现未成年学生坠崖事件,我也难以向家里交代。”
说完,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各自的心情都十分难以言喻:前一晚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对话沟通,有一瞬间他们都觉得彼此不太正常。
趁着这股不正常,迹部干脆地开口了:
“本大爷还欠你一个道歉。”
他脸上的神色不可谓不复杂,然而态度终究是郑重的。
优目露讶异;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讥讽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被她强行吞咽了回去。
“昨天晚上的那些话,本大爷收回。”迹部的话点到即止,没再解释更多。
但他们都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当时他说她是漠视生命、本性可怕的人。可看到她浑身是泥地坐在水坑里时他就知道——就如那个差点坠崖的一年级学生说的那样——他做了过于片面和严苛的指责。
优沉默着点点头,目光闪烁一下,突然道:
“…可以告诉我么?你当时那么说的原因。”
迹部景吾皱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似乎是难以启齿的意思。
短暂的迟疑后,他偏开视线,声音压得很低:
“…你当时在笑。”
当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时,优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那个时候——看到尸体的时候,你在笑。”迹部一顿,又道,“本大爷不会看错。”
“这样、啊……”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仿佛是习惯一般,她僵硬地扯起嘴角。
“就是这样的表情。”迹部景吾突然说。
“…诶?”
“——当时你的脸上,就是现在这种笑容。”他冷冷道。见她怔住,他神色略缓,眼底压着的情绪复杂矛盾,说不上是厌恶、了然、还是同情。
“这也是所谓的‘公家体面’么?”迹部的评价比先前温和不少,“你也差不多该舍弃这些东西了吧?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
“…我只是没想到。”她低声说,目光落在窗外碧绿的树海。摇晃的树影犹如幕帘,透过阴翳的缝隙,依稀又能窥见那个阴沉的雨天。
“人与人的关系是无法轻易脱离的。”她突然道,“迹部怎么看待这句话呢?”
“啊嗯?”骄傲的少年面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