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非常在意。
由于思绪一直有意无意地往某个方向飘,褐发少年在今天的数学课上也走了神,并且相当倒霉地被根津察觉。
在公开发表了一番“不思进取的人到哪里都只会拖后腿:现在是拉低平均分、将来是浪费社会资源”的言论后,根津直接把他发配到了教学楼外,头顶一只空水桶、手上再拎两只、像稻草人似的罚站。
原本站立的位置还可以听见从一楼教室传来的讲课声,估计根津也能透过走廊的窗户瞥见他。
于是沢田纲吉又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等到背景音变成了隔壁班的英语课,他就立即放下了手上提着的两只水桶。
不用上无聊的数学课,其实对他来说倒不如算奖励吧?反正他也根本不在意成绩。
他不无乐观地想着,感到自己在精神层面上打败了根津。然而心里还是不算开心。
直到一道清清泠泠的女声从窗边传来。
“沢田?”
“是!”
沢田纲吉的第一反应是被老师抓包,于是立马双手一抬、恢复了老老实实的罚站姿势。
优的目光在他身上的三个水桶处停了停,有点迟疑地问:
“你这是……在祈雨么?”
“诶?”他也反应过来,两只手当即松懈地落下了,“什么啊……原来是优学姐啊……”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取下头顶的水桶、转过头去跟她说话。然而顾虑到不知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根津,终归没敢冒险。
“学姐怎么在这里?”三年级明明在高楼层才对。
没法回头,他只好绷着下巴、拼命用余光表示有在好好和她说话。
“刚开完会。”优答道,将两只手虚虚搭到窗沿上,低低地叹了口气,“今天又是家政课又是社团会议……好累,真想快点回道场睡觉。”
沢田纲吉:“……”这个人已经完全放弃弓道了吧,把“回道场睡觉”说得像是“回家吃饭”一样自然啊喂!
然而,“家政课”三个字就像戳中了某根隐秘纠结的神经。
先前想象的、优学姐被男生们围着要甜品的场景又蹦回到脑中,瞬间让他有点没滋没味的。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学姐也陷入了沉默。虽然没回头,但沢田纲吉觉得她好像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他现在正以一种超可笑的姿势罚站,自己都觉得自己逊毙了。
他有点想低头,可惜再次被水桶限制了行动。
可是突然之间,头顶的重量一轻。
“沢田,转过来啦。”优轻声说道。教学楼的走廊本来就比外面高出一截,所以她很轻易地就抱起水桶、将其放到了一边。
既然是优学姐发话,他当然是乖乖转过了身。
有什么硬硬甜甜的东西被抵到了唇边。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张嘴咬住。
直到看到她手里的糖纸,他才后知后觉:刚刚,好像是被学姐投喂了。
“好吃吗?”窗台边,优用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望着他。
“……”
沢田纲吉迟疑一下,试探性地将口中的巧克力糖咬开了。
有一股可可特有的香醇气息在唇齿间弥漫开。
巧克力的里面还是巧克力。可口感似乎不太一样,更加绵软甜蜜。最里面还有一小颗坚果,与微苦的外壳搭配在一起,确实、确实是很好吃的。
他又看一眼学姐——虽然她故意眯起了眼睛,但此刻无疑是在认真观察着他的反应。
初夏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到她脸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她的眼瞳由此呈现出一种非常漂亮的、流光溢彩的金色。
一时间,他的大脑有点宕机。话语根本跟不上思绪。
“难、难道是家政课的时候……?”
“嗯。”优坦率承认了,继而好奇地看着少年:脸红了,这点毫无疑问;眼神在短暂的明亮后,就变得躲躲闪闪的;说话声音也因为缺乏底气而越来越小,同时也显得格外轻软。
突然就联想到了松鼠或者仓鼠那样容易受惊的动物。
怎么说呢……有点可爱。
“诶,真的是优学姐亲手——”沢田纲吉顿了顿,最初的受宠若惊很快演变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讶异。
“学姐竟然做出了能吃的食物——啊痛痛痛!”
“摆出一副‘彗星快要撞地球’的表情也太失礼咯?”优冷淡收回在他头顶猛敲一记的手。
“是……”少年含泪汪汪双手捂头,“但是、究竟是为什么……?”
“——是谢礼。”优说,“感谢沢田先前的照顾。”
她妥帖地使用了概括性的表达,没说一些诸如“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鸡蛋粥”这类会令少年发窘的话。
虽然是像这样程度非常细微的体贴,但好像也被对方好好地感知到了:只见褐发少年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