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长公主此言并不善, 但这也符合绥德长公主一贯的表现,她在先帝时期就对廖贵妃和衡王不假辞色,更何况是现下的洪贵妃和宸王一脉。
王元霜和沐宛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她们都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当然不会解围。平日在宫中, 宸王最为受宠, 瑶娘也跟着水涨船高,但在绥德长公主这里, 这可行不通。
至于真阳公主, 颇有些后悔刚刚问瑶娘, 她想解围,但也不方便替瑶娘回答。
再有汾阳王世子妃和陆氏这些人就更不敢随意插嘴了, 她们是大皇子一派,但身份上还是臣子, 谁敢掺和这些事情就是一个死。
大家都等着看瑶娘的应对, 若是软弱遮掩自己不会,只是丢脸些, 若是强硬了, 大家可能就真的想看她的身手, 名不符实就会更丢脸。
瑶娘却笑道:“姑母真是谬赞我了,我虽然会些骑射功夫,哪里敢和我们王爷比。说起来这次来承德, 我也是想松快些, 能够跑马当然好,还是我八岁那年在宫中开始学的,后来回家后有两年都没碰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是啊, 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宫做伴读,为何真阳公主和她关系好,就是因为她曾经在宫中教导。宫里的公主们,学的和皇子是一样的,并无什么区别。
绥德长公主听闻她如此说,心道她这是故意说自己孤陋寡闻,连她是伴读都不知晓。
因此,绥德长公主皮笑肉不笑道:“这学过的东西如何会生疏,宸王妃也太谦虚了。”
……
回来懋春轩时,高玄策已经回来了,他向来手不释卷,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卷书在看,见瑶娘归来,他立马放下书问她:“去绥德姑母那里了,如何?有没有人为难你?”
原来是问这个,瑶娘摇头:“没有人为难我,只是她们都在讨好这位姑母,我并没有。”
“嗯,这样就好。嫁给我,就是享福的,不是受苦的,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高玄策心想自己这么累死累活,可不是为了让妻子卑躬屈膝的。
瑶娘似有有些难言之隐:“也没什么,这位姑母说过几日让我们一起骑马去,还特地点了我的名儿让我去。我……”
高玄策看向她:“怎么,是你不太会吗?要不要我找人教你?”
此事难以启齿,瑶娘看了周围的人,凑了过来,高玄策耳朵动了动。
“我胸那里太大了,只要颠起来就怪怪的,我不愿意别人看到我这里,还有动静太大,都会喘不过气来。所以,之前我很擅长骑术,但就是不好看,所以这两年我就没有骑过马了。”瑶娘很是苦恼。
她说给高玄策听,也是因为高玄策足智多谋,虽然二人成亲没多久,但是高玄策的智慧瑶娘还是很相信的,哪里知晓高玄策只呆呆的看着她,耳朵红红的,居然是在发呆。
瑶娘推了他一下:“人家说给你听了,你怎么不说话。”
高玄策也没想到这个傻丫头什么都同他说,宫里的人似他这般的很少,大多都是非常含蓄的,极少有瑶娘这样的。
“咳咳,要不然就不去了,我装病,成不成?”高玄策当然知道缠布条最好,但是这样缠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瑶娘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办法呢。算了,反正我这次过来带了好些漂亮的骑服,总是要穿的。我就把胸口束起来就好了,我都说了我要去,若是到时候去不成了,岂不是让人嘲笑,更何况我的骑术和箭术一直很好的。”
高玄策见她如此,只好道:“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嗯,我知晓了。”瑶娘都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
对其他的事情高玄策都游刃有余,但是对瑶娘的事情高玄策觉得自己简直是力不从心,比如今天自从听了瑶娘说什么颠颠的,他就一直神思不属,到了晚上,天还未黑,就一直围着瑶娘转。
瑶娘当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她摆了一个残局棋盘,正在思索走哪里,已经想了很久了。
“还不歇下吗?瑶娘。”高玄策喊她。
瑶娘看了看天色:“还早呢,我要想想怎么破这个棋局才好。”
高玄策看了看这棋局,拿着一颗黑子,随意放在一处,“这不就成了吗?快些来床上,我们说说话,好么?感觉好久我们都没有谈心了。”
果然他这么快就破了棋局,瑶娘都生气了:“我自己要想的,不要你在这里教我,人家分明在想,你倒好这么快就出手了。我们俩天天说话,哪里没有谈心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棋艺不太擅长,所以经常要自己一个人想,她又没求他帮忙,真的很讨厌这种行为。
难得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高玄策之前发现瑶娘温顺乖巧,平日不计较什么,甚至对下人都不会摆架子,可是现在隐约发现其实瑶娘脾气还是挺大的,根本没有以夫为天,反而只是把他当丈夫。
但高玄策也不生气,反而讪讪的:“我是怕你想多了,长白头发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