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原本是瑶娘要陪郁氏用的, 凑巧爹爹也回来了,于是三人同坐一桌,郁氏赶紧站起来布菜, 还是罗至正撇了她一眼:“你也坐下吧。”
“是。”郁氏顺从的坐下。
瑶娘本想和她娘说说怎么处理单大太太的事情, 既然罗至正回来她就不怎么方便说了, 只是闷头用饭,中途偏郁氏非要盛汤给瑶娘喝, 瑶娘还噘嘴闹脾气。
“娘亲, 我不爱喝鱼汤,您干嘛总是跟我盛鱼汤。”瑶娘吃鱼已经吃腻了, 偏偏她娘爱吃鱼, 只要她过来吃饭, 桌上就有鱼,她说过好几次了,尤其是娘特别信奉以形补形,总要她吃鱼眼睛, 说是明目。
郁氏还没说什么呢,罗至正立马教训道:“食不言寝不语,少说闲话。”但他同时也对郁氏道:“你也是, 她不愿意喝, 你非塞给她。你不喜欢的东西, 别人硬塞给你,你愿意吗?别总说为了谁好,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罗至正各打五十大板,偏偏两人都还觉得说的挺对,心服口服。
等用完饭, 瑶娘亲自给爹娘斟茶,罗至正一看就知道瑶娘想说闲话了,他这个女儿属狗的,东西南北七里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打听,每日人长人短的说闲话。
他还偏偏要听听。
果然,瑶娘见罗至正不走,就小声和郁氏道:“娘,你准备怎么办的?你真的要去劝二姐姐吗?我看不必劝她,她如今也是仗着爹爹的势头,单家才不敢真的如何。否则,她连家门都出不去,何苦去官府告,自古妻告夫,虽属实,仍须徒刑二年。”
郁氏恍然:“是啊,那你的意思是——”
“她如果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和离就是了,我就是亲事被带累也无怨言,最怕她是为了别的目的。您想她找单家要六万两,您想息事宁人,您为了我是不是也愿意花钱,那她不就两边拿钱了?不仅如此,她和官府打交道还不是靠爹爹的面子。”瑶娘不想娘被罗时贞拿捏。
罗至正听了也是挑眉,心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
只见郁氏道:“你说的是,可单家现在似乎奈何不了她?她不去官府告,也可以交给政敌啊?”
终于,罗至正忍不住了:“他都贬谪为民了,哪里还有什么政敌,文人相斗,不会斗死的。只不过,瑶娘说的很对,不能让她仗着我的势胡来,她自己真的委屈,让她自己去告单玉京,我不会阻挡。”
郁氏点头:“我这就和二嫂说去,时贞的事情总要妥善解决。”
瑶娘点头,又准备回房去,罗至正却喊住她:“怎么你这么快就走了?”
瑶娘回过头看了她爹一样,深觉得爹爹也变得三姑八婆了,于是她问道:“爹爹想和我说什么?”
“平日你和你娘说什么,你也可以同我说啊。”罗至正笑道。
难得爹爹这么和煦,瑶娘还真的坐下来道:“爹爹,其实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女儿和娘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手谈一局。”罗至正笑。
瑶娘也点头同意,她其实不太喜欢下棋,她反而很喜欢弹琴,尤其是在法乐上很有造诣,甚至画画做绣工读书都颇有天分,但是下棋很容易掉进陷阱。
但能陪爹也是好的,瑶娘顺势坐下来。
郁氏则赶紧往二房去,她先找到蒋氏问:“二嫂,这可如何是好?时贞那孩子是怎么了?”
“是啊,她传信给我说是一日也过不下去了,我能如何呢?说单女婿完全不顾忌她们,刚考上进士就那么冲动冒险,前途尽失,还和家中表妹厮混,还对她出言不逊。可这就是命啊,咱们女人,不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蒋氏没有任何解决的法子。
郁氏想听的是解决法子,不是这种听天由命的说法。
蒋氏只是摇头:“和离,不可能会和离的。我和老爷也不同意的,这样传出去,我们罗家如何是好。
郁氏只好怏怏的回来,此时,罗至正正在指导瑶娘下棋:“你看,你这一步应该走到这里来,你方才走的太冲动了,应该多考虑一二。
罗至正心里发愁,因为女儿这棋下的真的太一般了,看宸王走一步恨不得想十步,她能想到三步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样日后不就是样样都比宸王要差。
“好,我知道了,爹。”瑶娘乖乖答应。
罗至正看女儿这么乖巧,也就说不下去了,罢了,大概就是资质如此,也没办法了。
瑶娘可没想过自己在她爹那里是个笨蛋的形象,她和罗至正下完棋见郁氏回来面色不豫,就猜到郁氏肯定碰壁了,说起来郁氏若非为了自己定然不会管的。
两边都分家了,那些都是二房的事情,可惜就是怕影响瑶娘的名声,毕竟说出去是罗家的姑娘吧。
别看她平日和郁氏撒娇发个小脾气,但是最留心郁氏,因此她回房拿了自己绣的香包郁氏:“娘亲,您看这是我做的香包,您看看您喜不喜欢?这个香味很好闻的。是紫油伽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