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劝慰之语,不经意提起说给瑶娘听。
瑶娘心道此人真是外热内冷,看似对谁都周全,实际上并不理会生气,只关心自己有没有事情,心下对洪淑怡也不喜几分。
而汤慧君深信不疑,因为洪淑怡在她面前道:“你那日送的几色丝线,侧妃说做的很好,很是喜欢呢。”
“怎么会呢,论起做针线,还是罗妹妹擅长,她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家中特地请了江南女红名师教女红,不仅如此,她画也学的不错,很得先生看重,因此这女红做的比我精致多了,洪姐姐你就莫安慰我了。”汤慧君不太相信。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瑶娘每日都会做针线,她却精力不济,一个月能做一个荷包已经算多的了,故而,她不敢信。
洪淑怡却偷笑:“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了。”
这话听的汤慧君心怦怦跳,这个意思是说洪侧妃看上她了吗?她有些激动,又连忙谢过洪淑怡:“还是洪姐姐经常在洪侧妃面前替我说好话的缘故。”
就连汤慧君的丫鬟也心中高兴,小姐有了着落,她们日后也有了归宿。
却见洪淑怡又笑道:“我也没说过什么。”
皇帝的万寿节办的异常隆重,只是皇后在此时病倒,已经无法安排,还是廖贵妃亲自出来安排,此时的廖贵妃正志得意满。
因为她已经得到消息,皇后油尽灯枯,只等她一死,皇上封自己为皇后,衡王将来就是太子了。
而就在今年罗至正被保举升任吏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他今年也不过四十,荣升为吏部小天官,郁氏也要进宫领宴。
真阳郡主则笑道:“我带你一道去,到时候正好能和你娘见面。”
“是啊,我若是能同我娘见面,也让她过来给郡主请安。”
……
汤慧君在一旁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
这罗瑶娘以前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今年她九岁多了,脱离了少许婴儿肥,人变得愈发亭亭玉立了。
洪淑怡见她难过,连忙过来拍着她的肩膀道:“你也不必难过,其实,这世间不如意之人多的是,妹子,我父亲过世,一家人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你看我现在也不是好好的吗?”
“我如何能跟姐姐你比,我父母双亡,无人为我作主。不像罗妹妹,她父母双全,身体康健,家世又好,人又美,我不知道多羡慕她。”汤慧君吐露心声。
洪淑怡点头,又笑道:“我说一句不该我说的话,妹妹何不请皇后娘娘替你操持,她这尊真佛,比什么都灵啊。”
是啊,自己得快点趁着皇后娘娘还未死之前定下,可惜,她是闺秀,不方便说这些。
那么,她就要多往皇后娘娘处走动才行。
皇帝万寿宴之时,瑶娘在真阳郡主的带领之下就同郁氏寥寥数语,但即便如此,她知晓弟弟如今学的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回到房间时,却没看到汤慧君,问起才知晓,她去皇后那里侍疾了,还要去守夜。
“侍疾?”瑶娘心道,汤慧君本就身体孱弱,还侍疾,岂不是老太太吃□□吗?打发人去问询一一就行了,或者侍奉汤药尚算合理,但守夜这种事情身体虚弱的人,一道夜夜不睡,怕是身子骨孱弱至极。
这荣安郡主之所以病情加剧,一来是本身孱弱,一来也是听闻她祖母身子骨不好,她去侍疾过了病气,病上加病就去了。
正想着,又说洪侧妃那里请她过去。
瑶娘连忙换了一身衣裳,从自己房里出来,去见洪侧妃,熟料在路上碰到一位少年,他头上束着三叉紫金冠,腰间系着黑色的师蛮金带,面如冠玉,唇若凃脂,神态高傲。
料想此人应该是未见过面的宸王高玄策了,说来瑶娘进宫快一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甚至连高玄湛她都见过一面。
这皇长子府上的几位王孙,就属这位宸王生的最好,一看便知晓是天潢贵胄,贵气无双。
一人一前一后进去,内间已经是笑声不断,瑶娘还从未见过洪侧妃这般高兴,她想难怪连真阳郡主吃醋,洪侧妃的确是偏爱这个小儿子。
瑶娘进来时,目不斜视,径直行礼。
“臣女给侧妃请安。”
洪侧妃笑道:“快来这里,我是有事要同你说。”
“不知是何事呢?”瑶娘也很奇怪,洪侧妃找她做什么。
高玄策本是来和他母妃请安的,却不想他母妃正召见别人,他不太感兴趣。
只听洪侧妃道:“是请你抄写佛经,前次眼见你抄写的佛经字体圆润,只因我事情繁忙,故而想劳烦你。”
原来是抄佛经,瑶娘笑道:“既如此,您看您选一本,我大概三日左右抄好送过来就是了。”
“嗯,除此之外,你若方便的话,再提我绣一卷《观音心经》,这个倒是不急。”洪侧妃又道。
瑶娘一一应承下来,眼见此处有周玄策在,连忙告辞。
却不料洪侧妃道:“你还没见过闻喜王吧?这就是临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