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 顾清许转过身,在声音响起前,他正翻看着矮柜上的书,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在的房间是个长条形的会议室, 中间是长桌, 丝绒椅子, 左侧墙壁上方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 顾清许此刻便站在这副画面前。
房间的布置非常严肃庄重, 而房间左侧这副画却相当放荡不堪,绘了一个漂亮得雌雄不辨别的西方人。
双颊泛红, 缠绵抚摸,看向耶稣像的眼神虔诚却满是欲望。
满地碾碎的祭品水果, 汁液流淌, 浸透画中人身上唯一的白纱。
用色和画的内容一样大胆,浓绿明黄深蓝大红, 撞在一起,把疯狂邪恶的爱、欲溅出画面。
而站在画正前方的男人却好像半点都没受影响, 他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这种微贴身的衣服把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都衬了出来,也让他看起来更为禁欲冷淡,与身后的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导演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啊?这种画都不用打码?respect!】
【顾清许站在这种画前面好带感啊, 好像坠入欲望深渊,却依旧冷静自持的神明,被欲望侵蚀也依旧圣洁清贵。】
【司姒和顾清许不会觉得尴尬吗?我和我家里人看电视剧, 不小心看到亲亲都会超级尴尬, 赶紧换台。】
【司姒应该不敢看吧, 她那么封建, 这种画对她来说应该是很肮脏不堪的。】
司姒走向顾清许,看着他,也没避开他身后的画,当她停在他的前面,画里的淫与欲都映在她如冰潭般的眼底。
和雪地中的梅花一样怒放。
他的身影就躺在其中。
顾清许看到她眼里的自己有了变化,有了别人都不可能发现的变化。
顾清许淡淡垂眸,将身子转开,把拿在手里的硬皮书放回到架子上,书皮上印着烫金的字。
司姒在他身后开口:“我找到了一台电脑。”
顾清许回来看她。
她和刚刚没有任何不同,还是清冷端庄,唯有眼里映着的画和他与欲望沾边,她念他的名字:“顾清许。”
“你要跟我一起吗?”
她眼里的冰好像在一瞬融化,水波抚过她眼里禁忌的画面,画里的婬邪贪欲好像也跟着起起伏伏,成了活色生香的诱惑。
邀请他一起赴一场放纵至极的盛宴。
顾清许表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感觉就像是咽下了一枚刚炼好的钢珠,从喉结开始一路烫到下。
顾清许呼吸放得极缓,压抑着那股烫,也在品尝着那股烫,颔首嗯了一声。
等司姒转过身,顾清许把手上中长款的大衣穿好,矜贵而缓慢地将扣子一一系好,然后才迈开脚步。
看到亮着灯光的小帐篷,顾清许没太多反应。
司姒停住脚步,暖光像海水漫过他们的脸庞。
她问:“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我先进去吧!我占地方小,蹲桌子和电脑差不多大!】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听得我满脸笑容。】
【好像一对不是很熟,但又对对方身体有着渴望的男女打算做亲密的事情前先客气地询问对方喜好,平静之下,快要绷不住的欲念都已经沸腾好几轮了,炮友变爱人文学+1。】
顾清许侧身让开。
司姒把外套扣子解开,脱下放在一边,在开始前,她听导演的建议换了衣服,里面不再是贴身的旗袍,上身是纱质衬衫,下身是裙摆宽松的墨绿长裙,被柔和的光线一照,格外温柔娴静。
【奇迹44,换的每套衣服都美到了我的心巴上。】
司姒掀开帐篷垂下的帘布,挽着乌发的发簪在光下一晃,进了帐篷。
帐篷里放着坐垫,但只有一个,又偏偏够两个人来坐,垫子旁边还有小毯子,如果觉得冷可以拿来盖。
帐篷架子上有固定好的摄像头,直播间的观众可以通过这里看到帐篷里面,看到那个颇具巧思的坐垫,都忍不住笑骂导演真的狗。
顾清许掀开帘子的时候,司姒已经在垫子另一边坐下,长裙微微堆叠,她的脚踝从深色的裙摆间露出来,刺目的白皙精致,像开在密林中唯一的一朵白玫瑰,被光镀着一层甜美的蜜色。
她抬起手,不比白玫瑰逊色的指尖拿起毯子,遮住了那抹罕见的绝色。
顾清许拥在脖颈处的高领微小地颤了一下,他低下身也坐在垫子上,虽然司姒只占了一点位置,但坐垫的空间实在太小,他们抬手都会擦过对方,稍微偏头,落在帐篷上的影子就像在耳鬓厮磨。
【导演真的过分了,搞这么小的帐篷,难道就没有更小一点的吗?得让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身上才行的那种?】
【好看的人连影子都这么好看,真的好配好配!】
顾清许不需要侧脸看她,属于她的冷香渐渐填满狭窄的帐篷,他像落入了她化成的海,只能屏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