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檀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鼻梁,努力无视这两个人的长相和冻人气场,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专业上,她让助理拿来了一些道具放到桌案上,然后和顾清许还有司姒说:“两位可以坐近一点吗?司小姐把毛笔拿起来,在纸上写字,顾先生就先看着司小姐……”
司姒和顾清许按宁檀说的进行调整,他们同色的衣袍叠在一起,显出不同,顾清许的要更深一些。
顾清许只缩短了一半的距离,眉眼冷淡,就算有人坐在他的身边,他还是远在高山云端般,让人感觉无法靠近。
司姒也没刻意靠近,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另一只手轻轻拢着袖口,印着浅浅红痕的皓白手腕悬停在被镇纸压着的那叠白纸之上,问宁檀:“要真的写字吗?”
宁檀看着司姒,想到了古代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无论坐姿还是握笔的手势,比剧组一些学这些学了好几个礼拜的演员还要标准。
而且气质这种东西,也不是突击能出来的。
宁檀很放心地点头:“真的写,我们拍视频,假写很明显,想起什么写什么就行,这旁边墨都是磨好的,画画也行,我们还准备了一些调好的颜料。”
司姒看了看节目组准备的道具,沾了一些黑色的墨汁。
宁檀打了个响指,示意机器过来找位置。
司姒没受到他们的干扰,纤长眼睫低垂,提笔在纸面书写。
顾清许则像宁檀说的,看着司姒的侧脸,细软绒毛轻轻扫着她莹润釉白的下颌。
宁檀在旁边看着,摇摇头:“顾先生,你的眼神能不能多带一些感情?这也太冷冰冰的了……那你试试看司小姐写的字呢?”
顾清许将视线下移,她已经写下三个字:窗含竹。
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样,透着种不问世俗的冷然,但同时也很隽秀漂亮。
落笔果断,眨眼间,又一个“色”字现在纸上。
顾清许鼻尖缠着她身上特别的冷香,余光里,随着微风动的青丝时不时贴近她的脸侧,他看着她的指尖,那香乘风丝丝缕缕带着她写的字一起向着更深处侵进,她的每一笔不再只落在纸上。
他的眼里,一个“清”字渐渐成形。
毫毛尖端碾着纸,将墨汁拉长,顾清许好像能清楚感觉到这三者间的互相摩擦,心里掠起细细的痒意。
清字来自诗,还是来自他,无从得知。
宁檀屏住呼吸,看着监控,她好像在顾清许眼里看到了什么,她拍了拍摄像,让他把镜头推过去。
然而,当顾清许放大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宁檀又无法寻到她刚刚差点抓住的东西了。
这样也不行,宁檀有些抓狂,同时也被激起了斗志,让顾清许和司姒暂停下来,她要再想想其他的。
司姒将毛笔放到笔搁上,将墨汁未干的纸张折起。
顾清许转开目光,没再多看她那边一眼,好似还和她拉远了一些距离。
【哈哈哈哈哈哈,导演都要被逼疯了,这俩大美人什么都好就是没火花啊!】
【司姒写了什么啊?让我也看看!】
【司姒好歹主动选了顾清许,但凡顾清许对司姒有点意思,也应该表现出来了,但你们看,顾清许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佛子样,这对颜值再高也嗑不动,太拔牙了!】
【这个导演不会,要是我就让司姒坐在顾清许怀里,让顾清许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写字。】
宁檀倒是没想让司姒坐在顾清许怀里,但她也想到了一个大招。
“顾先生,您可以拿毛笔在司小姐的这里画一朵花吗?”宁檀比刚才还要客气,点了点额头这里,眼睛左右来回疯狂看顾清许和司姒两个人的脸色,“我们的颜料都是无害的,而且很好洗掉,如果司小姐不愿意,也可以假装画,我们可以后期。”
宁檀的提议得到了弹幕的肯定:
【可以啊,导演,你还是会的!】
两个人都没为难宁檀,司姒侧身面向顾清许。
顾清许拿了一根新的毛笔,沾了沾梅粉色的颜料。
宁檀招手示意机器跟上。
顾清许落笔前看了司姒一眼,她也看向他,然后将乌黑纤浓的眼睫压下,面容清冷娴静。
顾清许悬着腕,除却笔尖没有一处碰到她。
笔尖一勾一描,栩栩如生的花瓣便开在她光洁的额间。
他侧颜平静,谁看都以为他心无旁骛,和在画布上作画没什么区别。
倏地,他笔尖一顿,风是无形的,但它碰落的梅花可以看到,它们画着风的形状,从他与她之间飘过,有的夹在她的发间,有的掠过她的脸前,有的影子落进她看向他的眼底。
顾清许指尖微动,分不清是花瓣还是她扬起的发丝在扫他的手,他不着痕迹地捻了下指腹,没等风停,在她看着他的目光里,继续落笔。
当风停下,所有花瓣都失去力量下坠败落,唯有司姒额间的花仍在怒放。
宁檀激动得掐住摄像的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