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七年,正月刚过,一直身体不好的皇后娘娘一病不起。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是强撑着身体过完了年,年节一过,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身子便越发不好了。
二月开始,京城仿佛便静了下来,京中权贵看着皇后娘娘要不好,都约束了家中的不听话的子弟,免得触了霉头。
皇后娘娘最终没能熬过二月,于二十六日,崩于坤宁宫。
京城的人家都换下来喜庆的衣裳,首饰,摆件,装饰,停了婚嫁等活动,为皇后娘娘举哀。
二月二十八,康熙亲自去送大行皇后的梓宫往武英殿安置。
遵循前任皇后的旧丧礼制,二月二十八日,直至三月二十五日,康熙每天都去梓宫前举哀,每次都辰时往,申时还。
陆微她们这些诰命,每天也要去宫里为皇后娘娘哭丧。
都说每逢过年胖三斤,陆微年底年初参加各种宫宴,自家封了爵,不像以往清闲,年里迎来送往也变多了,一个年过下来,折腾得不轻,瘦了好几斤。
好不容易过完了年,肉还没长回来,便又要进宫给皇后娘娘哭灵。
哭灵比参加宫宴辛苦多了,每天都要跪着还要哭,哭得还要真心,毕竟康熙皇帝那么重视大行皇后的身后事,谁敢敷衍。
身体累,精神也累,这一趟下来,陆微又瘦了好几斤。
大行皇后的丧事办完,京城这些权贵人家彻底安静了,都休息呢,没精力搞事。
休息没多久,闰三月中旬,康熙马不停蹄的带着一干亲信巡视畿甸去了。
让陆微欣喜的是,康熙走之前,还记得派阿尔萨兰,真正的阿尔萨兰,给陆微送来了玻璃铺子三个月的收益和账本。
陆微心下松了一口气,至少康熙目前是没打算独吞玻璃铺子的收益的。
真正的阿尔萨兰皮肤偏黑,面容周正,气质看起来像正义的法官。
他把一个盒子和账册递给陆微:“陆夫人,这是这三个月玻璃铺子的收益。”
陆微接过,随手把盒子和账册递给红翠,对阿尔萨兰道:“麻烦你走一趟了,喝茶吃点心。”
阿尔萨兰看到陆微对盒子随意的动作,眼角跳了跳。
皇上把玻璃铺子交给他打理,给他一成利,他只要了半成。作为经手人,他可是知道这盒子里有多少银票,他家最好的铺子一年也赚不到。
玻璃铺子实在是赚钱,他只有半成,也有很好的收入了,比他家的好铺子收益差不多。
阿尔萨兰意思意思地喝了茶吃了点心,就告辞了。他不敢多待,毕竟他算是最早知道万岁爷对陆夫人心思的人。
收益是是用一个盒子装起来的。里面装的都是银票,面额大小不一,陆微数了数,饶是陆微清楚玻璃暴利,但钱实实在在地拿到手里,陆微还是吃惊玻璃的盈利。
三个月的盈利,足足有40多万两,五五分,陆微只得一半,也就是说,玻璃铺子三个月净利80多万两。
陆微吸口气,要知道,鸳鸯火锅店季度盈利不过3万两,这还是因为冬季适合吃火锅。
而且陆微看了看账本,玻璃铺子大多数的收入都集中在正月,二月和三月因为大行皇后丧礼的缘故,顾客很少。
所以,这80万两,说是三个月的,其实大多数是玻璃铺子一个月的盈利。
京城玻璃用具市场远没有饱和,水银镜,玻璃窗户还没有推出来,后面陆续还会有很多的收益。
陆微看了看一盒子的银票,发愁,一个月差不多80万两,这么挣钱,康熙下个季度还会舍得给她一半吗?
陆微叹气,把银票和账本收起来,真是倒霉,“阿尔萨兰”为什么不是真的阿尔萨兰!
康熙不在京城,大事都往康熙那边送,京城的事物不多,权贵们都从政事上松懈下来,转移到了别处,有了闲情逸致。
大家不由把目光放到了风靡全京城的玻璃身上。
对于晶莹剔透的玻璃物品,这些权贵们很是新奇和喜爱,很是热情地购买收藏,有些文采好的,还为玻璃做了几首诗。
当然,有些人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哪家权贵不做生意?就算不做生意,看一样东西挣钱的眼光还是有的。
有些有心人看到玻璃生意火爆,则派人看看玻璃每天多少顾客,玻璃卖的不便宜,发现以最低的投入与收益回报估算,得出来的也是一个令人心惊的数字,顿时觉得有大利可图,便想与陆微谈合作。
这些权贵有的是门路,而且陆微也没瞒着与阿尔萨兰合作玻璃生意,他们稍稍一查,便知道玻璃是由谁提供的。
陆微没拒绝他们的相邀,她本来就想认识更多的合作伙伴。
陆微当初顾忌“阿尔萨兰”的感情,与他签订的玻璃合约,只合作京城地区。其他省份她本就打算找其他的合伙人。
现在“阿尔萨兰”是康熙,她更想要找其他合伙人了,她这次打算多找几个不同的合伙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