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旁边经理及几位店员:“……”
这大晚上到底有什么热的。
回家路上阿丰在车里放了首抒情的老情歌。
失恋之后他的音乐喜好就从快节奏摇滚变换成这样了,人也有点变化,说忧郁也不像,就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感怀一下,可能是睹物思人吧。
虞礼的书包本来是放在后座中间门的,但上车后阿丰大哥照常递了两瓶牛奶给他们,江霖把后座中间门的水杯架放下来、顺手把她的包搁到正副驾驶座位间的扶手箱上。
而后路上遇到了个闯红灯的路人,阿丰急刹了一次,出于惯性、书包眼见着就要倒下来。
虞礼下意识伸手去接,不过江霖动作更快一步,她反而碰到的是他的手。
阿丰搭着方向盘,评价刚才的路人:“就这么急么。”
失恋后似乎整个人气质也变了,起码明显温和很多,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大概早就开骂“赶着去投胎是吧”这种话了。
江霖把包重新推回扶手箱上,手背上带着点她指腹的温度,偏凉。
他泰然自若地让阿丰把冷气风速调低点,又跟开玩笑似的对虞礼说:“今天是不是浪费你学习的时间了?”
虞礼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想,解释了自己晚上本来就是要洗头发的,现在洗完了,玩上洗澡就能缩短一大半时间,其实也差不多的。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而问他:“这周你写完作业了吗?”
江霖模棱两可地回答:“……差不多。”
放在以前他可能就毫不犹豫地会说写完了,他也确实写完了绝大部分,但理科的几张卷子总有偏难的一些大题。脑子需要转三遍以上的事情他一贯就懒得深思了,一些题目要么只解了个开头、要么索性就直接空着了。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这么糊弄着过来的,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却好像渐渐没了底气。
在虞礼眼里,所谓“差不多”这个字,理解下来就等同于“没写完”。
于是轻轻说:“一轮复习很重要的呀。”一轮复习往往最细致,最方便对没掌握的知识点查漏补缺。
不太明显、但还是能听出带了点劝说的意思。
她向来保持着妥帖的边界感,很少干涉江霖的生活,更不用说指点或说教。一来是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二来则是下意识认为没有必要。
不过这会儿既然聊到了学习,也就顺口提了句。
江霖脑海里霎时响起范弛那句话——
「怎么人家就能坦然地说出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这种话,你为什么就说不出口?」
在虞礼以为自己多言了、且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之际,沉默了片刻的江霖忽然道:“大部分写完了,只是有几题太难了。”
声音低低的,在昏暗的环境下乍一听,口吻莫名有几分示弱的意味。
虞礼收回落在窗外夜景上的目光,诧异地侧目看他,本能地询问:“那……回家我帮你看看?”
比起她的迟疑,江霖答应地极快:“那拜托你了。”
大概也是这份“积极性”让虞礼稍微来了些劲头,又补充道:“你需要的话,以后有任何学习上的问题,我们都可以随时讨论的。”
不过她也不能保证所有题目都会做,想到这一点,虞礼第一反应是:要是遇到自己也不会的,到时候她可以再去问淼淼。
紧接着却又无端想到:那其实江霖自己去请教淼淼是不是更方便?
或许原书就该是这样的情节?
最近生活过得太安逸,让虞礼几乎快忘记这个世界的原型其实是一本小说来着,现在突然想起来,竟产生了种微妙的恍惚感。
因而在江霖下一句话若无其事问出“你觉得我能考什么大学?”时,虞礼不出所料地想到了池淼淼。
想到了池淼淼之前说过要考的澜大。
于是虞礼也不经思考地答了:“澜大吧。”
他们可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很大可能会上同一所大学的吧。
而且……
“你底子很好的,只要开始重视和上进起来,澜大应该没问题。”虞礼对他抿出一抹鼓励般笑,就是不知道车里这么暗,他能不能看见。
江霖搭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
心跳快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喉结上下滚了一圈,连声线都不怎么稳了:“你…希望我考澜大?”
跟你一起?
虞礼眼睫无端轻颤,渐渐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中间横亘着的水杯架上,声音轻而肯定:“你会考上的。”
这就算是约定好了吧?是吧?
江霖忍耐着澎湃的心绪,拳头紧了又松,面上不动声色般克制着答应了声“好”,心里却几乎想要狂嗥。
肯定是啊!!!
……
阿丰一直默不作声地开车,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实则一双耳朵竖得老高。
送完俩小孩平安到家后,阿丰赶紧拿出手机,极其熟练地给乔霜女士通风报信,报信内容无疑是刚才在车里听到的。
关于小少爷下决心说要开始努力考澜大的事。
句子末尾是个感叹号,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