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起身的同时, 趴在冰块边上续命的小白也噌一下站起身,两只耳朵直愣愣地支了起来,房间里的两只鸡也突然扯着嘶哑的嗓子开始叫嚷。
江暮云把放在桌上的水杯端了起来。
水杯底下没有水, 干的,杯子重新放回去也不会滑动。
小白跟桌子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不可能是小白撞的桌子。
她相信自己的观察力, 她的谨慎也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用“眼花”这种理由糊弄自己。
总不能是楼要塌了吧?
这楼又不是纸糊的,温差最大的时候也过去了, 不至于在水里泡一泡就要塌啊。
难道是南市上游决堤了?洪水来了?
江暮云从窗口往外看, 水面微微泛着波浪, 不大不小的雨点打在水面上,白噪音听着还挺舒服。
忽略卡在墙体拐弯处疑似尸体的东西, 外面堪称安静祥和。
如果刚刚的晃动真的是洪水的缘故,现在外面不该这么平静才对。
江暮云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顺便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收拾进空间。
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在江暮云脚边打转不出声,看上去有些急躁又有些茫然。
江暮云准备出门问问几位邻居有没有发现不对。
她这边刚一打开防盗门,一团小煤球就直接扑了过来。
江暮云也不知道大白是怎么精准穿过铁门缝隙扑到它身上的, 但大白的状态明显比小白更不对劲。
大白现在浑身发抖, 喉咙里一直呜呜叫个不停, 爪子上的指甲全部申了出来,死死挂在江暮云怀里不肯动弹。
江暮云看向楚不闻:“大白怎么了?”
楚不闻也不知道。
刚刚大白突然就开始暴躁,拼了命地挠他, 楚不闻怎么哄都哄不好。
可能是没等到想要的回应,大白又松开他跑去拼了命的挠门。
楚不闻没办法, 只能把门打开让大白出来, 结果大白一出来就往江暮云这儿扑。
江暮云揉揉怀里的大白权当安抚:“情况不对劲, 刚刚小白也突然开始躁动。”
江暮云把她看见水在晃的事情说给楚不闻听:“我怀疑……楼要塌了?”
江暮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她前世也经历过极寒极热加暴雨,没见哪栋楼在洪水没来的时候,就被雨水泡塌了啊。
楚不闻不会怀疑江暮云的话,他拧眉道:“不管怎么样,先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做好最坏打算。”
“行。我去叫他们。”江暮云拍拍大白,大白懂事地收起了爪子,被江暮云放到小白边上。
秦时文和秦时武家没养动物,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晃,但他们知道江暮云和楚不闻不是没事恶作剧的人,当即表示马上换衣服收拾东西做好跑路准备。
江暮云的东西弄得最快。
她只要背个逃生包,把一些常用物资放进行李箱,再把那两只鸡塞回鸟笼,绑在行李箱上就行。
江暮云收拾好东西,其他几人也都做好了准备。
现在这几人都是差不多的打扮。一身长袖长裤,戴着口罩背着包,手上还提着个行李箱。
他们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外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大白和小白越来越暴躁,连笼子里的两只鸡都不安稳。
他们昨天做的两艘求生船被搬出来,先把行李箱固定在船上。
江暮云在几家窗户口都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了1504的洗手间窗口,作为发生意外后他们弃楼逃生的地点。
这里位置最偏,处在两栋楼的夹缝中间。对面是墙,楼下都是各户人家的洗手间。
现在每个人家里的洗手间都封了,他们从这把东西放下去很难被人发现。
楚不闻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伞绳,几人把伞绳打好结做成几个简单绳梯,然后再用这些绳子吊着救生船,从窗口慢慢往下放。
船放下去之后,几人把那几根伞绳的另一端系在马桶底座上,又在自己身上绑好了绳扣,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大白小煤球一个,楚不闻把它揣兜里都能带下去,小白就不行了。
江暮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小白自己趴在她身上,索性又找了个双肩包背在身前。
一旦他们要下楼,就让小白在包里蹲着。
从大白和小白不对劲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外面一直风平浪静。
可越是平静,江暮云就觉得越是吓人。
江暮云根本坐不住,她蹙着眉头轻声道:“动物异动,难道是地震?”
且不提南市根本不在地震带上,就那轻轻晃动的一小下,如果不是江暮云刚好要喝水,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事。
楚不闻他们不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不像是地震,倒像是……
“是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