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叫这附近的村民替你报过官了,既然你无恙,我便先走一步。”
沈蓁原本也曾怀疑过他什么,可对方甚至看都不看她几眼,就如几年前那样随手仗义一般,说完了就要离开。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那车夫昏死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沈蓁心里很是害怕。
“白大哥,你……你要去哪里?”
白藏说了一个地点,与她要去的地方恰恰是同一个地方。
她愈发惊讶,眼见对方要打马离开,这才鼓足勇气道:“白大哥,你能不能搭我一程,我可以给你银子。”
白藏微微停顿下来,回头扫了她一眼。
他似乎衡量了一番,对她道:“那就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怎么能够……”
“那你就寻旁人。”
沈蓁发觉他微微的不耐,自是猜到这一两银子多半都是他怕她不安才肯收的数额。
她不是不清楚在外面能遇到一个好人有多难,当下难免感激道:“那……我给你一两银子,但这路上若能帮到你的地方,还望大哥不要客气。”
白藏扫了她一眼,并未提出异议。
隔天,沈府。
车夫是沈府里的老人,一直对沈府忠心耿耿。
夫人说是要去雾山寺还愿,一早上,他便早起拉着一头枣马将车套上。
今日载着夫人前往雾山寺去,马车便停在了雾山河的岸边。
雾山寺特别的地方便是河上无桥,要过去只能乘着船去。
主仆俩特意交代了车夫半个时辰后一定要在这里。
“咱们夫人半个时辰内回来,若瞧见你这老泼皮敢偷偷溜去喝酒,可饶不了你的皮。”
车夫笑道:“夫人与絮絮姑娘只管去罢,今日我必然不去喝酒。”
这车夫嗜酒如命,但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是以他看着夫人同婢子乘船去了对岸后,只稍稍往草丛里方便了一番,便又立马回到马车上盯梢。
只等半个时辰后,车夫瞌睡猛地一个激灵醒来,料这时辰差不多了,便又抻着脖子往河面上张望。
好在很快,河对岸便有船开动,一对主仆俩的身形模模糊糊看起来与夫人她们极像。
车夫立马吆喝起贪懒的马,准备接主子回府。
怎料还没等他调转车头,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小船行到一半时,骤然就人带船一并沉进了水中,再无任何声息。
……
一番运作下来,沈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
沈欲今日便陪同天子微服来了趟民间。
待要回去之时,沈欲却在一辆马车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宗珏生出了好奇,便也不急着回宫,同他一道坐在马车上喝茶,把玩着掌心折扇。
“薄然是在等谁?”
对方语气莫测地缓缓说道:“一个很不乖的孩子。”
“等捉到她以后,微臣也很苦恼这次要如何惩罚于她……”
宗珏闻言顿时来了兴致,不由笑说:“你口中这个孩子,听上去似乎经常不听话吗?”
沈欲眸色幽沉,抬手倒了盏茶。
倒也不是一直都不乖。
想到她在五色嫣作用过后,被他恶劣地装作不知,继续摆弄。
那时候即便羞到雪肤泛红,却仍会乖乖地塌着布满汗液的软腰。
任由他好生疼爱。
不乖的时候却更想叫人欺负得眼眶泛红。
好将她困在他的眼皮底下,只能泪眼汪汪地无处可藏……
沈欲也说不准这次想如何拿捏她,可要打着爱慕他的幌子来糊弄他,属实是不应当了。
她自以为自己找了一辆可以不用检查身份直接出城的马车,就不会被人发现。
却不曾想,这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渠道沈欲要比她更加烂熟于心。
他不知在这样的马车上,捉过多少妄想逃出京城的犯人。
所以男人甚至很期待,接下来她在撩起车帘上车的那一瞬间,兴许会红着眼圈不敢哭出声儿的模样,不知又要有多可怜无助。
而在这一次事情中早已经成了沈欲掌中之物的知虞,甚至仍不知情地朝着马车的方向过去。
那辆马车是知虞废了许多劲儿才找到的可靠关系。
对方常年都干着这样的营生,从未有过失手。
这次她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