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为可靠。
偏偏她还是那副怕极模样,泪水也浸湿了他的前襟。
将柔嫩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口中一声声唤着薄然,薄然。
沈欲眸色愈沉,不由生出一丝后悔。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教她这样唤自己。
唤得人……舌根发酥。
……
起初头几日只是因为过于害怕,在装病,不愿见任何人。
可后来身子却真的开始发热,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老大夫说,知虞不是受寒引起的发热。
“是你上次喂给她的药,药效过于猛烈。”
这大夫头发花白,可精神矍铄,一双眼目不浊,看人更是炯炯有神。
“换作健壮些的自然锦上添花,可她这娇弱的身子本就承受不来的……”
“你看你上回同她一起失足坠下高坡,连你这般给口水都能活的体质回来都成那样,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欲语气淡淡地回答:“这不是挺好的。”
老大夫摇头,“不,她身体承受不起这药性,遇到问题也不发作出来就会一直积攒在身体里。”
“她得像普通人那样,若伤风受凉了,养够了一个循环自愈为妙。”
药物的干扰让她提前恢复精神气,却只会害得她以后更加严重的爆发出来。
若不遇到事情身体也许也会慢慢消散了药性,自然无碍。
可偏偏她遇到了极多的事情,又是坠坡,又是担惊受怕。
原本不显的症状在身体里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眼下的解决法子也并不难,便直接用这老大夫祖上不外传的针灸秘术,替知虞发散出那多余的药性即刻。
沈欲垂眸扫过榻上双眸阖起的美人,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淡淡阴翳。
真弱。
给她好东西都受用不住。
老大夫回去准备药材和银针。
沈欲送他出门时,恰好遇见了过来寻他的沈蓁。
“郎君,我听说夫人病了……”
沈蓁这几日夜里没能睡好,眼底有着微微的青影,似乎也正为着什么事情一直担忧着。
沈欲抬脚迈下台阶,口中缓缓回答,“是病了。”
沈蓁拧了拧手里的帕子,到底忍不住继续问道:“郎君,柳嬷嬷这几日怎么没有回来?”
在这之前,她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甚至有人直接揣度柳嬷嬷没了。
沈蓁自是不信,可日日都不见柳嬷嬷回来,她心里实在不安。
沈欲脚下顿了顿,口中答她,“柳嬷嬷亦是病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沈蓁拧着帕子的手指终于僵住,“我不信……”
纵使他的态度仍然一如往常的温和端庄,可直接就告诉她柳嬷嬷病了这样敷衍的托词,她实在难以相信。
沈欲扫了她一眼,反倒不徐不疾地柔声问道:“那你怎么会以为,一个奴仆可以要求主母给她敬茶这种事情会是真的呢?”
如果她不信,那个时候不就该不信了吗?
沈蓁闻言怔了怔,随即面上蓦地一白。
可男人却径直离开,并未停留。
“姑娘……”
沈蓁搀扶着阿冉伸来的手臂,仍然呆愣在原地。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她故意的吗?
“难道不是夫人先泼柳嬷嬷一身水在先?”
夫人一直都很刁蛮任性,可在柳嬷嬷生辰当天还做下这样刁难人的事情,难道不过分吗?
沈蓁以为,沈欲一直将她和柳嬷嬷当做家人长辈,从来没有主仆之分的,毕竟他们是那样不同于寻常人的情分……
可刚才那一瞬间,她难免感到些许灰心。
如果她错了,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哪里做的不对,但偏偏要选择用这么伤人的话。
多年的相处让她即便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也明白,他心头是生出了脾气的。
这一刻,沈蓁不由疑惑,他是不是对自己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仔细想来,他什么都应自己,却从来没有与她要过什么。
可……他的的确确是因为救她,才被迫娶了知家的女儿,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