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纵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她仍用她坚强无尽的爱来包围我,她爱我的身体,她更爱我的灵魂, 她爱我前后左右, 过去、将来、现在的一切。”[1]
——《喻素言后记》
“阿言……”女人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羞涩,“你是想要吗?”
喻素言懂装不懂, 闭着眼装睡, 发出徐徐的吐息,努力比闭息的长寿龟还悠长缓慢。
她睡了, 她听不见。
谁都叫不醒装睡的人。
渐渐,她却无法再装下去, 腰间被一双纤柔的手绵绵的环住, 女人的眷念携着依赖, 纷至沓来。
她心里慌了一瞬, 只好翻身朝向庄曼语, 装作不经意间按住对方的手, 维系着睡迷糊的语调:“嗯?想要什么?”
听一听, 她睡得声音都糊了,是真的睡了。
难道对某些人来说,睡着才刺激?!喻素言头皮一阵发紧,庄曼语口味这么重?
柔滑的面料被挑了下, 喻素言陡然一惊。
朦胧桔色灯光给庄曼语莹润的眸光, 打下暧昧和狐媚的剪影。
竖起耳尖, 喻素言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额,庄曼语这是要反过来那个她?
心念腾飞, 往日里的冷静飞了一大半, 她睁开眼, 忙嵌紧庄曼语的手,却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揉得更深。
归鸟投林,花坠怀中。
喻素言:……
庄曼语惊讶地眨了眨眼,她刚伸出的手,是想抚平喻素言睡衣下摆的褶皱,但阿言的意思似乎是?
是想和她那个吗?她漂亮动人的脸颊倏地一红。
温柔的语气打着商量:“阿言,等再过一个月,我们再做好吗?”
喻素言长松一口气,心落到了实地。那最好不过了,何止再过一个月,她再过一年、十几年都可以的。
呵……刚刚自作多情的竟是她自己。
决定先跟庄曼语暗示明白,下颌枕在女人柔顺栗棕色的发顶上,用一种打商量的语气,“曼语你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她不敢去看庄曼语眸光的变化,虚拥着她纤薄的脊背,豁开脸皮:“我……对这事没有那么热衷,没太多兴趣。”
似是听到女人轻轻带疑惑的笑:她的脖子被庄曼语勾住,往后脖摩挲,“可是……阿言在酒吧的那次……”
可是很热情的呢。
喻素言失语,那一次,被弄脏换好几次的床单,在对方曼妙的身体中,或被人工制造出的,或天然发出的羞耻声音,诱人至极,又放任自流,和着女人呜呜咽咽眼尾泛红的记忆,接踵而至。
她一时遭不住这般暗示,忙说,“可能是因为那天我喝酒了。”
于是便解释自己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性情大变,那可不是真的她。
“会不会弄疼你了。”喻素言有些愧疚,她没有经验,完全凭理论学习去照葫芦画瓢的实践,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有没有让庄曼语难受。
“没关系。”庄曼语善解人意,“阿言是第一次吗?”她想知道这个问题很久了,在对喻素言动心的那刻,这种充斥着占有欲的念头,在偶尔的夜深人静时,跑进脑海中。
让她为喻素言的熟稔,感性猜测而她不是最初的“实验品”而失落难过。
喻素言脸烫了一度,“嗯,第一次。”
喻素言感到柔软的唇瓣覆在她的额间,伴着馨香袭来,“阿言真棒。”
这是在夸她很行?
喻素言听后,脸红得更深了,庄曼语又软着嗓音地问,“能亲一下阿言吗?”
抿了抿唇,没说话,她听见胸腔里响起一阵阵陌生的躁动,似雨点,若雷鸣。
可她的大脑是清醒的,理智的。
她曾游离多少个小世界之外,在无妄岛的日子里抽取欲念,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2]
长久维系从未被情染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