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警惕。
要知道,京察的性质就是“人人过关”,如果疏忽大意真会倒霉的。
又有人说:“我们这边还有天官弇州公,明年京察当不至于失控。”
就算左都御史又是对家的人,但己方这边还有吏部尚书呢。
林泰来再次忍无可忍的喝道:“我方才反复说过,要居安思危!这四个字一定要牢牢刻在脑中!
我亲历今日文坛大会,才不过半日就见王天官已有疲惫困乏之相。
完全不复当年连续三日文坛大会仍然神采奕奕,甚至能让美人叫春整夜的风采!
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坦诚一句——王天官还能支撑多久,真不好说。”只有林泰来知道,原本历史上的王世贞早在两年前就该老病去世了。
本时空被自己用吏部尚书打了鸡血,已经多撑了两年,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更新社众人听到这里,忽然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首辅赵志皋。
这里还有个比王天官年纪更大的首辅,你就咋不担心老赵?
赵老头不知该说什么好,满脑子都是林泰来说过好几次的话——为大明健康工作十年。
林泰来又继续说:“如果王天官身体出了问题,需要推举新的吏部尚书,我们更没有优势了。
吏部尚书通常有两种来源,一种是资历最深的其他尚书,另一种就是资历极深的侍郎。
如果让孙鑨晋升为刑部尚书,等到吏部尚书出了空缺,那么孙鑨就是资历最深的其他尚书,吏部尚书的第一优先候选人。
一旦在万历二十一年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主持京察的孙丕扬和孙鑨就全是对家的人,你们又将何以自处?
而远在朝鲜前线的我,又怎么能安心的指挥战争?
难道我们要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王天官明年身体不会出问题吗?”
反正林泰来不想赌,明年他主要在朝鲜,后方必须要保持基本稳定。
不过林泰来的“危言耸听”,直接把更新社众人都说懵了。
本来都觉得,有首辅、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这铁三角,当前的林党江山万分稳固。
怎么听林泰来说完,林党形势成了危如累卵,整个体系都不稳当了似的?
赵志皋看了看众人,开口补充发言说:“对于京察这样的外朝事务,内阁只能等待奏报然后根据奏报处置,很难直接干涉过程,更无法直接下令如何去做。
所以在部院做事的诸君,务必要打起精神,深刻领会林九元的意图,继续保持小心谨慎的作风,时刻不忘更新社的初心。”
然后赵首辅又对林泰来说:“我们面临的还是一个老问题,能顶上来的老同志太少了。
对家清流势力加山陕联盟那边,嘉靖年间进士不只是孙丕扬、孙鑨。
还有户部右侍郎杨俊民、南京左都御史蔡国珍、江西巡抚陈有年,以及在野可起复的沈鲤、李世达、辛自修。
虽然很多人都被伱打压下去了,但只要出现机会,随时还可以冲上来争夺。
而我们这边党派成型时日太短,唯有叶大司马是嘉靖朝老资历进士,但他又不能离开兵部。
如果连个老资历朝臣都推不出来,怎么与对方争夺位置?
还有更要命的问题,林九元你出任了朝鲜方向的经略大臣,为避内外勾结嫌疑就不方便参加廷推了。”
林泰来不停的唉声叹气,“去年时候,我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也着手开始拉拢一批老资历朝臣,邀请了石星、衷贞吉等侍郎参加文坛大会。
但这帮废物不明天时,瞎几把反复横跳,自绝于更新社,我也很无奈啊!”
这真不能怪他林泰来,如果他入朝三十年慢慢积累,这都不是问题。
但偏偏他入朝只有三年,又能发掘多少政治上可靠的老同志?
听到未来形势可能悲观,众人心情有点低沉,做好过一两年苦日子的准备。
如果林泰来不在京师这段时间出现党争高潮的话,他们还真不一定应付得了。
赵首辅安慰众人说:“林九元同志还说过,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也是曲折的,不必因为一时不顺而气馁。”
感觉警示教育进行的差不多了,林泰来才说:“如果无法在人的因素方面占据上风,那就只能通过提前修改制度来未雨绸缪了。”
随即对考功司主事陈允坚说:“趁着我还没有去辽东,而王天官还健在的情况下,赶紧把能做的事情先做了。”
陈允坚疑惑的问道:“做什么?”
林泰来吩咐说:“首先升你为考功司员外郎,毕竟你已经当了三年主事,有资格升官了。
等我去朝鲜后,考功司工作就由你来主持。
然后趁着左都御史缺员时,请王天官和副都御史詹仰庇联手推动改制,以后让考功司承担京察重任。
本来京察内容就与考功司职责重合,用考功司来办事就行了。
这叫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还能集中精力提高效率,避免高层庇护官员,或者高层互相扯皮。
如果改制能成功,明年京察就不怕出意外了。”
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