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刻把远房亲戚陆君弼请了过来。
说是远亲,但陆君弼还是偷偷摸摸过来的,与汪员外也是偷偷摸摸的会见。
毕竟陆君弼现在的主要身份是林氏盐业的大掌柜,而汪员外则是反林同盟的盟主,两人名义上应该是为了利益而水火不容的关系。
汪员外开门见山的问道:“巡盐察院动作频频,林大官人什么时候再来扬州?”
陆君弼警惕的说:“怎么?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还是你不想看到林坐馆?”
不怪陆君弼多想,五千引窝这块肉太肥了,而林氏盐业目前手里窝本都是租来的,没有属于自己的窝本总是不踏实,就好像大厦没有基石。
此刻他还以为汪员外想趁着林坐馆不在,吞下这五千引窝。
毕竟汪员外也是很有声望的人了,在盐商群体里也是具备了话事资格的大捞家。
汪员外看到昔日远亲如此不近人情,心里有点生气的说:
“去年一开始,我号召反林聚会时,尚有五六十人肯来;到了年底时,就只有三四十人了;而到今春,更只剩下二三十人了!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林大官人的恐惧又渐渐淡化了。
如果林大官人再不来扬州,只怕这二三十人也剩不下几个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看到林大官人?我比谁都希望林大官人出现在扬州城!”
陆君弼无语,汪员外这番话倒也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汪员外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面对新放出的五千引窝,如果林大官人想认窝又缺钱,我可以借钱给他!
但是希望他能把先前租走的五千窝本还给我,不然我手里没剩几千窝本,说话都不硬气。”
陆君弼这才说出了实情:“林坐馆已经在路上了,不久之后就会抵达扬州。”
但现在面临复杂的局势,陆君弼觉得自己不能只干等着了,从汪府出来后就启程南下,主动沿着运河去找林大官人了。
在这个时候,林大官人还在运河上慢慢悠悠的晃荡。
制式漕船的标准容量是四百石,这次运送五万石漕粮,连带损耗以及其它,船队总共一百几十艘。
这次傍晚靠岸后,随行的张凤翼老先生忍无可忍的来到林泰来的大座船。
不过没见到林泰来,只看到了左护法张文,张凤翼抱怨说:“这路程速度也太慢了。”
张文打个“哈哈”说:“一百多艘满载漕船的队伍,当然不能和单独座船的速度相比,老先生见谅则个!
如果老先生着急,可以脱离队伍,先行去扬州城。”
张凤翼心里吐槽,如果他们自行去扬州城,那边的一帮子暴发户谁认识他们啊?
又忍不住说:“不只是这些缘故吧?本来可以夜航的,但听说伱们坐馆每天都要固定花费半个时辰,与一队五十人谈心,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张文反问道:“我们坐馆效仿古之名将爱兵如子,与士卒亲切相处促膝长谈,有什么问题?”
张凤翼挥了挥手说:“不与你啰嗦了,我找你们坐馆去!”
在岸上不远处,林大官人与五十名官军围坐一圈,对着旁边的军士亲切的问道:“去年多赚了几两?”
那军士响亮的答道:“托长官的福,去年能往回运盐,能比往年多挣了七两,家里宽松多了!”
林大官人欣慰的说:“为下属伙计们谋福利,都是我这个首领应该做的。
听到你们都得到了好处,我这心里非常高兴,也不枉我在扬州打生打死了。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重整盐业秩序,以后这大概就是一个长久的活计了。”
“多谢林长官给的饭碗!”那军士激动的说。
苏州一般打工人年收入也就十多两,普通军士除了管饭外月薪只有九钱,每年增收七八两已经是巨额增长了。
张凤翼走到近前,听到了这些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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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