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盟主!
听说木渎港税关和胥江水道,以后都归了更新社替官府代管。
嘉二爷不关照自家人,又能关照谁去?尤其对那些与自家人生意犯冲的人,更不能关照!”
申用嘉:“.”
原来这帮唯利是图的生意人,盯上了税关和水道的好处!
这虎丘徐家世代经商致富,都是非常懂利益的!
如此申二爷非常有骨气的说:“我知晓你们的来意,但你们拜错门了,我不想当这什么盟主!”
徐家赘婿范允临失声道:“为什么?”
申用嘉不想继续说什么盟主话题,他只想送客!
便又直接说:“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说外道话了,林泰来对我不太恭敬!
我岂能丢了做人的风骨,去当这个盟主?你们求我关照,算是找错人了!”
众位徐家老叔连忙七嘴八舌的劝道:“嘉二爷你在申家,如今也是负责产业营生的人。
既然做经营,切莫不可把风骨看得太重啊,能帮助盈利才是正理!
我看这个盟主,你必须要当,切莫推辞!”
申用嘉眼见这几个“亲戚”没有一个帮自己说话的,更负气的说:“那你们去当盟主好了,逼迫我作甚!”
却有位徐家老叔嘀咕说:“对我不太恭敬算什么?要是给我这个盟主当,我磕三个头都行!”
申二爷心内一片悲凉,世道人心怎么就变得这样坏了?
一个个的为了些许小利,竟然逼自己去当盟主!
被这些人纠缠的心烦意乱,又不能拉下脸硬赶人,申二爷顿时发了脾气:
“除非林泰来恳求我,不然我绝不肯当这个盟主!”
正在这时,又有人来禀报:“本县也就是吴县的邓知县约申二爷见面,地点在胥门外姑苏驿。”
虽然不知道邓知县为什么找自己,但申用嘉还是立刻起身了。
并对徐家老叔们说:“你们都听到了,有县尊找我,便没法陪着你们了!”
然后申用嘉匆匆就往外走,一干徐家老叔摇摇头,无可奈何的也出了门。
申府距离阊门比较近,所以申用嘉日常出入城都是从阊门走。
但前往姑苏驿,还是从胥门出去比较近。然后申二爷遇上了晚高峰,又在胥门堵了半天。
一直杀出胥门,又过了护城河的万年桥,道路状况才宽松下来。
然后又进入南濠街,朝着姑苏驿而去。
作为全江南最大的官方招待所,姑苏驿的住宿条件还是非常豪华舒适的,申二爷今晚不想回家,只想在姑苏驿里大醉一场。
当申二爷骑马路过施家巷的巷口时,忽然一声炮响,从巷子里杀出了数十条好汉,将申二爷和随从们围住了。
随后林泰来也从巷口里出现,对申二爷行个礼并高声道:“欢迎本社申盟主亲自光临更新书院,在下有失远迎!”
申二爷:“.”
团团围住了申用嘉的好汉们便一起高呼道:“季子做盟主!季子做盟主!”
季子,小儿子之别称也,申用嘉就是申首辅小儿子。
申用嘉毫不客气的喝道:“林泰来!你走开!”
林泰来走到申用嘉面前,让其他人离远点,然后才开口说:“您最近是不是觉得,府里钱财越来越不够用?”
申用嘉怒道:“你管的也太多了!我申府的事情,用得着说与你听?”
林泰来不以为意,又继续说:“您为了给申家开枝散叶,壮大家族人口,不得已在家中广蓄姬妾,想必特别费钱吧?
一个小小的不成器义庄,应付开销只能是杯水车薪,如何能满足需求?”
申用嘉已经完全失去了贵公子风度,简单粗暴的说:“关你屁事!”
林泰来仍然不以为意,完全不受申二爷的态度影响,继续说:
“令尊贵为相国,总有荣归故里的那一天,到时候又该如何安置?”
申用嘉更暴躁了,直接喝骂道:“滚开!”
你林泰来踏马的就是个黑社团头子,首辅老爹如何安养,轮得到你林泰来操心?
林泰来充耳不闻,仍然拦着路不肯走,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咱们吴县上一个阁老王鏊回归后,王家置办了三座园林,以供王鏊荣养。
申相作为首辅,恩荣比王鏊更高,归养待遇不能比王鏊更差吧?
当今世情不复过去古朴了,全都以奢侈靡丽为风尚,朴素只会被笑话!
所以您作为负责守家的儿子,若以寒舍陋室、粗茶淡饭来供奉当过首辅的父亲,那就会被视为不孝,还有何面目去见天下人!”
申用嘉:“.”
卧槽尼玛!忽然压力很大又是怎么回事!
老子就是负责经营老家家产的小儿子,你给这么大压力干什么!
这话要传了出去,老子以后要是做不好,别人又该怎么指点自己!
林泰来越说越流畅,又进一步发挥说:“况且申家历代寒微,于今更应该想办法夸显于人前,如此才能振作家声!
想当年,吴宽位阶比王鏊只差一点,还是王鏊前辈,为何如今吴宽之余音远不如王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