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接受考校对证而已!”
说完之后,王禹声对自己的很满意。在他这个年纪,能像他这么清醒,善于抓住要害的人不多。
朱知府又对林泰来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当真不敢接受考校?”
林泰来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几声,指了指王禹声又指了指朱知府,开口道:
“我刚才就说过,一介名门学子,在考场上公然插手另一个学子的去留,这很不合适!
如果主考官非但不制止和惩戒这种行为,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纵容,这就是渎职!
而且主考官勾结名门考生,在考场当众欺压罢斥寒门考生,简直恶劣至极!
在下出了考场,就去向巡按去控告!如果巡按不理,在下就去京城控告!”
卧槽!朱知府吃了一惊,没防备林泰来如此上纲上线,一不小心被抓住了话柄!
关键是,林泰来背后真有人,他也真敢去上告!
都怪这姓王的小年轻,不懂规矩胡乱吵吵,把自己连累到了!
不能让林泰来再继续说下去!朱知府当机立断,大喝道:
“左右何在!考生王禹声扰乱考场,将此人逐出试院!”
王禹声脸色大变,这位年轻士子真没想到,方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知府说翻脸就翻脸了!
“府台何必畏惧此辈小儿!”王禹声挣扎的叫道。
听到这个处理结果,围观的交卷考生也一片哗然。
回想起来,这林泰来的话从一开始就是一环扣一环,纯靠嘴皮子就破解了朱知府和王禹声的刁难!
王禹声见朱知府不为所动,便又声嘶力竭的叫道:
“林泰来你只敢玩弄诡辩之术,不敢与我正面对质!
即便你能消除我王禹声,但你却消除不了人心的疑虑!
你看看在场所有考生,谁心里真正认同你这个县试案首!”
林泰来稍稍惊讶,这王禹声也不是完全的蠢货啊,还知道发动群众。
王禹声这几句喊的其实也没毛病,在围观考生中掀起了一点波澜。
在大多数人的默认里,林泰来这样混黑社团的,怎么可能写好文章?
刚才林泰来面对质疑时,也不曾有任何正面回应,只能用诡辩话术弄掉王禹声,岂不又说明心虚?
“慢着!”此时此刻,还在被质疑的林泰来突然喊了一嗓子。
并挡大踏步的在了王禹声身前,没让差役把王禹声拉走。
然后连忙对朱知府劝道:“府台息怒!这位王朋友只是年轻气盛一时失言而已!
府台处置何必如此决绝,有点不通人情了。作为士林前辈,还是要爱惜读书种子啊!”
朱知府:“.”
你林泰来是精神分裂吗?刚才喊打喊杀的是你,现在喊刀下留人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连有几个想站出来声援王禹声的友人,此时也暂时按兵不动了,且静观其变。
不知不觉间,林泰来已经完全掌握了场上的节奏。
到底什么叫掌握节奏?就是如果他林泰来不往下引导,别人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现在场上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既然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林泰来又语重心长的对朱知府说:
“年轻人难免犯错,要给改正的机会。像今天王朋友这种错误,给予一些小小警示就行了,切莫一棍子打死啊。
既然他一直自恃才华质疑在下,那么让在下代替府台考校他一次,这事就算扯平过去了。”
朱知府很敏感的问道:“怎么考校?”
林泰来坦荡荡的答道:“方才府台说要考校破题水平,那在下也拿破题来考校他,题目就从《四书里出。”
听了林泰来的回答,周围其他人都很讶异,林泰来这是要宽宏大量,以德报怨了?
要知道,王禹声家学渊源,又能被王家放出来科举,那肯定已经学业有成了。
对这样的人而言,从《四书出题然后再破题,简直就是从小练到大的基本功,不可能答不好。
所以林泰来明摆着就是要出送分题,放王禹声一马了。
就是王禹声本人,也产生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愤恨之余还多夹杂着一点感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