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问:“陛下,这样可以了吗?”
楚渊忽然起身将他脸上的面具掀开,顿时缠绕着的发带纷纷散落,一部分挂在发梢上,另一部分飘落在肩膀。
裴肆之一惊,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了桌面,动弹不得。
楚渊将面具远远丢到地面上,发出“啪啦”一声脆响。
可怜的面具经过双重折磨,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碎掉了,再无修补的余地。
“别动。”
楚渊轻声命令着,他伸出手掐住裴肆之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脸和自己对视。
此时裴肆之脸上尚留有惊慌,他想要侧过头,却又无法和楚渊的力气抗衡。
早在先前的国宴上,楚渊就想掀开他的面具。
让眼前这个万众瞩目的男人暴露在人前,让他脸上露出更多的惊慌,打碎那千篇一律的温和。
如此近的距离,楚渊几乎可以看清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眼角处的一点小痣随着主人的情绪波动变得愈发红艳,白皙如纸的肌肤带着一丝绯红。
仿佛是在诱惑着别人吻上去一般。
楚渊这样想着,便也就这样做了。
裴肆之只觉得脸上一热,有种温凉的触感贴在了他的眼角,吐息间暧昧至极。
最开始楚渊只是想离那处小痣近一些,但等他真正亲上去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
他下意识一点点啄吻着,从眼角到鼻尖,从最初的试探轻触,再到后来辗转流连。
楚渊掐着对方下巴的力道逐渐收紧,不顾他隐约的挣扎,逐渐朝下吻着。
待到他将将要触碰到裴肆之的唇时,眼前的人才像是如梦初醒,伸出手用力推开了楚渊,连着朝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
“陛……陛下,此举有违礼法,您,您莫要再做了!”
裴肆之刚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就立刻掀起长袍跪于地上。
乌黑的发丝垂落,将他的面容遮掩。
楚渊被他刚才那用力一推,后腰直接撞到了坚硬的龙椅扶手上,疼痛迅速从腰蔓延到全身,隐隐发麻。
楚渊毫不在意,他只垂眸望着地上跪着的裴肆之,眸中是谁也读不懂的情绪。
此时还在角落待着的常生简直恨不得立刻遁地逃跑。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眼前这一幕是自己有资格看到的吗?
常生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殿中漫长又死寂的沉默,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之久。
一袭白衣伴着乌黑长发的男子跪在地上,而表情冷淡莫测的皇上居于高位,不曾叫他起来,也不曾做出下一步动作。
过后许久,楚渊才像是回过神,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白玉环戒,将目光从裴肆之身上移开,落在常生那里。
“你们都退下罢。”
此话一出,不论是常生还是裴肆之皆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他们起身告退,楚渊接下来的一句话令裴肆之的身形再度僵硬起来。
“常生,你吩咐下去,将偏殿收拾出来。”
“今夜烦请沈相留宿。”
刚刚做出堪称调戏举动,现在就让沈端砚留宿在这里,显然楚渊心中指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
更不用说沈端砚可是外臣,长乐殿中除了皇帝便是宫妃来住,哪里有让外臣留宿的道理。
【上一次气运之子搞了个先上床再亲嘴,看来这次的气运之子准备走反方向了:)】
【嘿嘿,那这不是正合宿主的心意】
……裴肆之确定,001真的学坏了。
从前它哪里会反过来调侃自己,早就一脸羞涩的嘤嘤嘤跑走了。
常生半点都不敢多说话,朝楚渊行过礼之后,回了一句“嗻”,便退下了,只留下裴肆之和楚渊两个人在殿里。
他逃离长乐殿的身影多少带着点惊恐和慌乱。
裴肆之默默为常乐脆弱的心哀悼了一下,然后开始应付气运之子。
他垂下眼睑,神情有些抗拒:“陛下,这于理不合,臣还是回住所吧,莫要留人话柄。”
楚渊狭眸微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