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血护卫名唤托合提,是杂血护卫两兄弟中的兄长。今儿当街揍人并非是偶然,而是他专门打听了这些人今日会经过此处,堵在巷子口,特意要给他们一顿教训的。
挨揍的这些人都是临安书院的学生。
王姝一听全都是临安书院的学生,立即就猜到了缘由。
托合提这做事方式,深得王姝的心。知道了缘由,王姝倒是有兴趣夸赞一句托合提武力不错。一人就能将五六个人打得求爷爷告奶奶,不枉他一顿饭五六个馒头的饭量。
“说说吧,为何要针对王玄之。谁动的手?”霸.凌这种东西,可不是大人口中的小孩儿争端而已。欺凌就是欺凌,从不会因为欺凌者年纪偏小就不用付出代价。
王姝可不是和事佬,现在也不是法治社会。
两个护卫一前一后地将五六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堵在巷子中。托合提手里还捏着婴儿臂粗的棍子,凶神恶煞地杵在一边。几个少年推推搡搡的,将其中一个个头儿较高的人给推了出来。
那少年被推到最前面时,脸色白了一瞬。
此时他们也知道,眼前之人是王玄之的姐姐。先前动手的时候胆大的很,被人亲姐姐堵在巷子里才终于晓得怕了。
那人嗫嗫嚅嚅的,往后看其他人,其他人都躲躲闪闪的,显然都不敢承认是自己。
他们不说,托合提抬手就一棍子敲在了为首的人腿上。那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见托合提高举棍子又要打下来,方才哭哭啼啼地说出来。
原来,一开始他们盯上王玄之,单纯是因为王玄之吃穿用度十分阔绰,想讹点儿钱财花花。
这些人虽是临安县城城里人,也读得起书,家境却不一定都好。除了为首的少年家中开了粮店,其他几个都是住在城北的贫困巷。一家老小紧紧巴巴地供着一个读书人,根本没多余的钱财花销。见王玄之年纪小,身边又没有书童下人伺候,才起了心思。
但彼时要钱归要钱,是不敢动手打人的。
直到前段时日,院长明里暗里地斥责王玄之,毫不避讳对他的厌恶。他们为了讨好院长才决定给王玄之一点教训的。
王姝听到这,眉头整个皱起来:“你的意思,是院长暗示你们欺辱王玄之的?”
为首少年脸一僵,立马解释道:“院长虽未明说,但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为何王玄之一身伤告到他跟前,他却置之不理?他不仅不管,还斥责王玄之不懂友睦同窗,这就是默许我们动手。”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跟着连连点头。
王姝的眉心拧得打结,不敢相信这件事还有师长的默许。一个书院的院长,作何要如此针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不合常理。
但看这些人的神情不似作假,王姝不由想起王玄之问她他是否蠢笨如猪之事。
她是知晓古时候的教书先生脾气大,在某些小地方体罚教学也是存在的。她不觉得一个先生会因为学生不够聪慧,就暗示别的学子去欺辱。
于是,将目光投向了托合提。
托合提才去到王玄之身边没多久,许多事情也没弄清楚。但书院老师不喜王玄之,时常当众斥责,寻了机会便罚,他还是知道的。
见王姝看过来,他点了点头:“见过几次,哥儿被罚在外头站着,被人拿棍子打小腿。”
一股恶火瞬间从心底冲上了脑袋。这都是什么破书院?这特么是教书育人,还是仗势欺人?还棍子打小腿?谁给他的权利!
王姝的脸霎时间冷下来,问道:“他们动了几次手?”
托合提不是很清楚以前,他就撞见过三次。不过是先生说要罚,他们作为下人,没法拦。
至于这些人,如今只动过一次。且被他发现以后就制止了。
托合提深知端人饭碗帮人做事的道理。也清楚制止不管用,必须得把人给打服了,叫他们知晓厉害才不敢再犯。蹲了几日点儿,他抓到了机会就将这些人揍了一顿。
“主子,这些人如今该怎么处置?”托合提一双眼睛似狼一般,“送官?还是卸了胳膊?”
他话音一落,几个少年瞬间鹌鹑似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时代可没有青少年保护法,学生霸.凌在后世都没一个精准的法律制裁,何况是如今。王姝清楚送官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