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王海富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站起身背着手默默的一个人回家了。
刚走进楼院,王海富就听见李玉凤和一帮老娘们儿在楼院里扯着嗓子聊天。
李玉凤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王海富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都没有听见,他走进楼门径直上楼回到自己家里。
他前脚进屋,李玉凤后脚也跟了进来。
“你听说没有?咱们儿子卫东把整个无线电厂都包下来了!”李玉凤喜滋滋的说道。
“老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屁!”王海富说道。
“就你懂的多!我就知道我儿子的生意越做越大!”李玉凤说道。
王海富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墙壁自言自语的说道:“越大就是越好吗?”
晚上,王先进和曲小梅下班都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看来我这一次真得去乌苏里斯克种地了,向阳化工厂真是待不下去了。今天那些工友都拿我开玩笑,说将来我就是无线电厂的厂长!”王先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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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话还真说到曲小梅的心里,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和期盼的光。
如果自己的小叔子王卫东真的包下了整个无线电厂,让自己和王先进管理整个工厂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去种地吧,现在就找人,然后就走!卫东是不会给你两个在工厂里留位置的。”王海富说道。
这些天王海富和李玉凤劝说王先进去乌苏里斯克的农场种地,王先进一直都没有答应,这一次当消息传来,王先进却主动提出要走了。
晚上,工厂领导陪着石可为来到王海富家里。
“海富同志,你是咱们向阳化工厂的老工人,如果算上卫东,你们家已经是第三代了。现在咱们工厂暂时遇到了困难,我和你们一样心里都不好受。当然作为领导我们没有做好工作责任更好很大。”石可为说道。
“我就是一个老工人,什么都不懂,组织上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王海富说道。
“这一次经过我的劝说,卫东回来接手整个无线电厂。能给3000名工人解决工作问题,让他们有活干有工资拿。我已经跟工厂里的干部开会的时候说明了,要让他们全力支持卫东的工作,不许下绊子!”石可为说道。
“我还记得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就是你石厂长在我们向阳化工厂,那也是我们化工厂最好的时候。工人年年涨工资,福利待遇也高,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海富喃喃的说道。
“海富同志,我们只能向前看,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暂时遇到的挫折并不算什么,我们总是要克服困难继续向前进的!”石可为说道。
王海富觉得石可为说的话都是套话和空话,并没有什么实在含义。
此后的几天,王海富几乎没有出门,一直待在家里。一个原因是他不愿意看见过去那些和他不分彼此的工友现在对他露出讨好的笑脸,就是为了将来能够让他们自己的孩子进无线电厂,有一份工作赚钱。还有一个原因是王海富要等在家里等王卫东回来,他有很多话要和王卫东说。
石可为到家里拜访后的第五天,王卫东回到向阳化工厂。
他刚走进自己家那个楼院儿,一帮女人包括自己母亲李玉凤在内就把他围住了。
“卫东啊,你是我从小看的长大的,以后我家二小子就要到你手下干活了,你多照顾他一点儿!”一个女人笑着说道。
另外一个女人拉着王卫东的手说道:“我从小就看你这小子不错,还寻思把家里的闺女许配给你!没想到老陈头不声不响的下手倒是挺快!你把小琴招进无线电厂,让她以后跟着你干!”
王卫东好不容易摆脱了女人们的纠缠走进家门。
王海富早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幕。
王海富掏出一颗烟递给王卫东问道:“卫东啊,你看过白毛女没有?”
“当然看过了,不仅看过故事片,还看过芭蕾舞。”王卫东答道。
白毛女这个故事,不仅拍过故事片,还以芭蕾舞的形式拍成过电影。
在那一个年代,精神生活十分贫乏,可以看的电影很少。白毛女这个电影王卫东看过好几遍。
“你觉得黄世仁这个人怎么样?”王海富抽了一口烟问道。
“黄世仁把杨白劳的姑娘喜儿抢回自己家里的确不对,不过,不过,杨白劳不还钱也不对。”王卫东答道。
“是啊,杨白劳借钱的时候,在他眼里黄世仁就是黄大善人!U可是当黄世仁向他要债的时候就变成了黄扒皮!大过年的到家里要账的确不好,可是杨白劳这个老家伙为了躲债平时也不回家呀。高利贷的确可恨,可是看见杨白劳穷的那样,就是让他只还本金他可能也还不上。难道就让黄世仁把杨白劳欠的债一笔勾销?”王海富吐了一口烟说道。
王卫东从王海富的话语里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