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胆大妄为,该死,该杀!”
树妖在宫中勃然大怒,钻地鼠趴在阶梯下瑟瑟发抖。
良久后,树妖终于冷静下来,俯视向地上的钻地鼠:“你确定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吗?”
“我确定。”
钻地鼠恭敬地说道:“因为我询问了整整十二个互不相识的朋友,它们口径都是一样的。目前十七名女鬼都在花花太岁那里,被祂关进了一座山洞牢笼中。”
“带我去找那花花太岁。”树妖冷冷说道:“不给祂好看的话,妖王颜面荡然无存不说,本座在群妖眼中的形象就是人尽可欺了!”
钻地鼠不敢有多余的话,转身引领着对方走出树妖宫。
夜幕下,云层中。
秦尧脚踏虚空,看着这俩妖精一前一后,渐行渐远,侧目向身旁站在同一柄飞剑上的二人说道:“燕大侠,夏侯剑客,你们追上去吧,防止这树妖在打不过红发鬼与相柳的情况下逃走。”
燕赤霞点点头,手掐剑诀,操控着飞剑缓缓升空,以树妖难以察觉到的距离默默跟随着祂们。
目送这两拨人鬼相继离开后,秦尧隐身匿气,悄悄来到千年古树前,施法睁开眉心竖眼,扫视向地底。
直到视线深入地下一千五百米,还是没能找到骨灰坛时,他才缓缓移动目光,望向面前这颗粗壮到宛如一堵墙的巨大古树。
看着这棵古树也就不难明白了,树妖为何出门的时候无法带着本体。
太招摇,也太沉重了。
带着本体一起的话,恐怕事情还没做,就惹出来了新麻烦。
秦尧不清楚树身上有没有什么禁制,因此并未触碰树身,而是锁定了宫中具体方位后,直接使用遁空术穿了进去……
所幸,树妖应该并不精通空间类法术,没什么禁制卡住他身影,也没有引动起什么报警装置。
秦尧从大殿中央一步步来到树妖的木藤王座前,眉心竖眼犹如扫描仪般扫视过一个个房间,却始终没找到骨灰坛,甚至没找到能盛放骨灰的器皿。
最后,他转头望向自己附近的木藤王座,右手上闪耀起淡淡金辉,一股强大吸力陡然间自王座上方浮现而出,将异常沉重的王座一点点拔升了起来,展露出一个地下室入口。
看着这一片漆黑,法眼难测的地下通道,秦尧身躯一晃,身旁顿时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向入口。
转眼间,分身来到地下室,只见在飘荡着阵阵白烟的宽阔空间内,总计六个架子上,摆着至少三百个骨灰坛。
也就是说,至少有两百八十多只鬼怪,死在了为树做伥的路上。
明月下。
荒野中。
走着走着,树妖突然一阵心悸,脚步骤然一停。
“怎么了,大王?”钻地鼠扭头问道。
树妖掐指盘算,结果什么都没盘算出来,但那种莫名的危悚感却愈发清晰:“今天恐怕不适合出门,我们回去。”
钻地鼠傻眼了,讷讷说道:“大王,再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就到了……”
“那又如何?”树妖厉声说道:“我说不适合出门就不适合出门,回去!”
钻地鼠:“……”
高空中。
眼看着树妖拂袖转身,燕赤霞和夏侯衍都愣住了。
片刻后,燕赤霞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控制着飞剑降落到地面上,开口道:“情况有变,我去阻止树妖回巢,你快去红发鬼那里,叫相柳过来助阵。”
夏侯衍深知轻重,当即施展轻功,翻山越岭而去。
“树妖,你怎么会在这里?”目送他离开后,燕赤霞疾行至树妖面前,面带诧异地问道:“不是来害人的吧?”
见燕赤霞当面,树妖的心悸迅速转变为心慌,大喝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臭道士,我在哪里关你何事?”
燕赤霞严肃说道:“你身上怨气冲天,煞气萦绕,显然是害了不少良家性命,你说关不关我事?”
“你有证据吗?”树妖质问道:“没有证据的话,光靠一张嘴说?”
燕赤霞凝声说道:“我的眼就是证据!”
“好一个是非不分,蛮不讲理的修行者。”
树妖现在只想回巢,不想开战,是以耐着性子说道:“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以杀人举例,我杀了一名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因此背负了杀人业力,可我真做错了吗?”
燕赤霞本着拖延时间的打算,郑重说道:“那就要看你口中的薄情寡义是怎么定性的了。如果是你让女鬼去勾引有妇之夫,然后因为他们经受不住诱惑就杀了他们,这便是你的罪恶。”
“让开。”
树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火了,怒斥道。
燕赤霞足尖在飞剑上一点,飞剑顿时激射而去:“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树妖狠狠挥动衣袖,一股劲风凭空出现,砰的一声撞在飞剑上,将燕赤霞连人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