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随着一抹晨曦照耀进灵堂,跪坐在棺材前的孝服少女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爹,娘,应该是抬棺人来了,我们今天早点解决,早点团聚。”
孝服少女伸手从蒲团下掏出一把匕首,藏进衣襟内,别在裤袋上,缓缓起身,展露出婀娜身姿。
“吱呀。”
少倾,她移步至大门处,伸手拿掉门栓,抬望眼,只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左边站着四名白帽黑衣的男子,右边站着四名白衣束发的少女。
这四男四女是她花费不菲资金从外地雇来的。
而本地人,无论是亲友,近邻,道士,僧侣,听说她父母尽皆死于邪鬼之手后,无一人敢登门参加白事。
“麻烦诸位了。”孝服少女深深一躬。
这八人虽收了钱,但多多少少也打听出了一些东西,只当她是灾星,不敢与其说话,更不敢直视她眼睛,唯有沉默着躬身还礼。
孝服少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直起腰身,让开大门:“两幅棺材以及陪葬用品都在灵堂内,请各位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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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低着头,鱼贯而入,很快,四个男人艰难地抬来一具棺材,四个女人拿来一堆陪葬品。
孝服少女静静地站在大门前等待着,木然冷寂,就像一個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是施施?”当第二幅棺材被四人抬了出来,随意地丢上马车时,一道询问声突然将她从失神状态拉回现实。
目光渐渐聚焦,只见自己面前不知何时来了一個穿着奇装异服,强壮的身材几乎要撑爆衣服的高大男子。
“您是?”施施有些错愕。
任凭她如何回忆,都想不出这男子与自己,乃至与她家庭有什么交集。
“我是来帮忙的。”秦尧瞥了眼无比寒酸的送葬队伍,沉声说道。
施施静默了一下,满脸歉意地开口:“不知您和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尧抿了抿嘴,说道:“我是你爹的结拜兄弟,你喊我叔叔就好。”
施施:“……”
她从未听说过父亲有什么结拜兄弟,不过在当前远亲近邻都对她家避如蛇蝎的情况下,有個人愿意主动过来帮忙是情义。
既然是情义,她就得接着。
“叔,叔叔……”
“嗯,侄女儿。”秦尧点点头,一指寒酸的送葬队伍:“让他们都回去吧,没点送葬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回事。叔已经联系好了送葬队伍,绝对专业。”
施施懵住了。
这叔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专业送葬队伍都找好了??
“叔叔,您说的送葬队伍,在哪呢?”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施施轻声说道。
秦尧将手放进口袋里,掌心握住魔灵珠,随后抽出手掌,向前方一指:“你看,那不就是吗?”
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唢呐惊起无数林中飞鸟,带来一阵浓郁至极的白雾。
施施以及八名雇佣下意识地眨眨眼,却见一支身披白色葬服,头戴稻草斗笠,拿着唢呐,玉箫,铜锣,花篮,丧服,以及各种陪葬品的庞大队伍从浓烟中走出。
浩大,庄严,肃穆。
施施呆住了。
八名雇佣也呆住了。
这种规格的葬礼,别说是见了,听都没听过。
方才在灵堂内向爹娘述说死志的时候,施施没哭,但此时此刻,看着这支庞大的送葬队伍,女孩眼里顿时蓄满泪水,朝向秦尧就跪了下来,不停磕头。
作为亲生女儿,她又怎能不想让父母风光大葬,只可惜,她做不到啊!
是真的做不到。
有鬼王的威慑在,就算她继承了家中所有遗产,也没有人敢拿命来参加这场白事儿。
秦尧弯下腰,伸出双手将仿若无骨的少女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下葬自然要抬棺入葬,用马车拉不是那么回事。”
“对不起,叔叔。”施施泣不成声。
秦尧放开她手肘,温声说道:“我不是在怪你,更知你不容易。让他们八个散去吧,咱们抬棺,下葬。”
施施重重颔首,从身上解下一個锦囊,掏出一块块碎银子,相继递给八人。
四男四女默默收了银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过邪性,诡异的男子,吊诡的送葬队伍,怎么看怎么惊悚,还是早走为妙。
“抬棺!”
片刻后。
随着秦尧一道厚重的呐喊,八名丧鬼抬起两幅棺材,吹唢呐的开道,吹玉箫的,打鼓的,敲锣的紧随其后,一张张纸钱被抛洒至空中,簌簌降落。
“走罢。”秦尧伸手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痕,拍了拍她肩膀。
看了看那风光的队伍,又看了看身旁高大的身影,瞬息间,仿佛有一束光照射进少**云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