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强攻江州城。你我都知晓,江州城难下,可宁兴就在前方,你让国公如何能舍弃这个大好机会?”
“不能让宁兴缓过这口气来!”赫连荣说道:“你可有主意?”
韩纪摇头,“若是越过江州城,侧后难保,宁兴再出兵,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所以,要么打下新巴城,要么,便强攻江州城。”
“老夫本想用突袭临德来破局,可惜事败。不过不打紧。”
赫连通在给麾下分析局面,顺带打气,“当下的局面,北疆军唯有两条路,其一破新巴,随后不断袭扰宁兴,逼迫老夫出兵决战。
其次便是强攻江州城。新巴城中人马不少,杨玄敢来,大军后方就露在了老夫的眼皮子底下,他必然不敢。那么,便只有一条路可走,强攻江州城。”
赫连通目光炯炯,“老夫坐镇江州城,就算是大唐倾国来攻打,没有半年,休想破城。告知全军,安心!”
“领命!”
众人神情振奋。
赫连通看着麾下告退出去,突然伸手揉揉眉心。
“大王歇息一下吧!”
陈德劝道。
从去年开始,赫连通每日看似平静,可作为身边人的陈德却知晓他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这一战。
赫连通摇摇头,“你可知晓老夫此刻最担心的是什么?”
不等陈德回答,赫连通说道:“长安,以及宁兴。”
“大王是担心长安那边不出兵吗?”陈德笑道:“李泌必然会出兵。”
“李泌出兵,若是顺势灭了北疆,战后,他的威望如日中天挟势压制世家门阀。你说说,那些人可会让他顺利出兵?”
赫连通说道:“宁兴那边,大长公主执掌朝政看似平稳,可下面却暗流涌动。最大的问题是陛下啊!”
“主少国疑。”陈德说道。
“宗室中自有规矩,你不懂。”赫连通说道:“先帝的血脉本就疏远,孝德皇帝绝后,让他继承大统,本就引来了许多不满和不屑。当今陛下的血脉又更疏远了许多”
“宗室不满?”陈德问道。
赫连通点头,“先帝若是能有所作为,那么宗室也无话可说。可先帝在位时,在林雅等人的掣肘之下只能苦苦支撑。北疆杨玄,极北之地的舍古部咄咄逼人,大辽的国势一落千丈。那些人,把罪责都推在了他的头上。”
“老夫明白了。”陈德说道:“当今陛下年幼,有人说颇为怯弱。若是太平岁月倒也能守成。可当下局势危急.”
“当下大辽需要的是英主!”赫连通眸色深沉,“需要的
是能带着大辽走出困境,且能带着大辽再度崛起的帝王,陛下,不成!”
“那些人”陈德说道:“不敢谋反吧?”
“他们自然不敢。”赫连通说道:“不过,他们想逃。”
“万万不可!”陈德说道:“若是他们逃了,城中军民必然绝望,随后还如何厮杀?”
“故而大长公主断然处置了几家想潜逃的权贵,随后令各处城门严加勘查。”赫连通说道:“那些人啊!惶惶不安。”
国公心情不好。
别惹事!
王老二都接到了信号,很是乖巧。
姜鹤儿进出都小心了许多。
这是杨玄最为煎熬的时刻。
进,寸步难行乃至于有大败的危险。
退,四面虎狼将会夹击北疆。
风雨飘摇。
进退两难的处境,让杨玄破天荒要了酒水。
“裴俭掌管大军!”
杨玄丢下这句话,进了大帐内。
一坛子酒水,一个酒杯,没菜。
杨玄喝酒不喜欢猛灌,而是慢慢的品尝。
外面有人在来回走动。
杨玄喝了一杯酒,叹道:“老二,你晃悠什么呢?”
王老二掀开帘子进来,手背在身后,走过来,把一个油纸包搁在案几上,“空腹喝酒不好。”
油纸包里是肉干。
杨玄笑了笑,“好。”
吃着肉干,喝着小酒,耳边是音乐。
小日子不错。
“我是不是软弱了些?”
“不会啊!太装了也不好。下面的人会把你当做是神,无所不能。所以早些让自己露出弱点也不是坏事。”
“可在这个时代,统帅必须是英明神武的,否则下属就会各种不安。”
“这样啊!那可要我给你找些提高威望的手段?”
“是什么?”
“我看看啊!”
绿灯闪烁。
“有了,弄一条大鱼,从鱼嘴里塞绢布进去,上面写着大楚兴,陈胜王。不,是大唐兴,杨玄王。”
杨玄木然。
“不满意?要不就埋个石人在大营边上,令人挖出来。石人必须是独眼的,身上刻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