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个人,比如说黄春辉或是廖劲,这四个字只会换来厄运。
甄斯文说道:“下官判断,北辽并无反攻之心,至少在春季并无这等想法。”
杨玄看着众人,笑道:“如何?”
加两个字更好啊!
韩纪默然补了两个字:诸卿。
宋震点头,欣赏的道:“见微知著,不错!”
罗才说道:“恭喜国公。”
“恭喜什么?”杨玄问道。
罗才说道:“恭喜国公得一大将。”
“哈哈哈哈!”
杨玄放声大笑。
姜鹤儿瘪瘪嘴,心想国公也不想想,这人赤果果的弄这个,少顷满世界沸沸扬扬的,影响很坏。
刘擎含笑问道:“斯文为何想到刺字?且刺了这四个字。”
这是重点!
甄斯文说道:“下官在龙化州闲暇时就看着地图琢磨,上次接到桃县通报说舍古人今春可能会出兵,下官就想,如此,便是宁兴想先解决舍古人,那么赫连督的姿态就对上了。”
这是思路的出处。
“下官接着想,若是如此,今春我北疆大军出击,一旦攻破仓州、演州,距离宁兴不过是江州而已。宁兴震动,北辽国祚危矣。”
娘的!
甄斯文都看出来了,长安的李泌等人不会看不出来。
难怪都疯了似的冲着北疆下手。
北辽更是离谱,为此竟然使出了刺杀怡娘的手段。
两边都要疯了。
但源头是什么?
源头是北辽内部争斗,给了北疆机会。
否则,若是第一战攻打内州时,北辽就能大军出击,逼迫杨玄决战。
那时的北疆军,若是面对倾国而来的北辽.
胜败,四六,甚至是三七。
所以,这是运气。
不!
是天命!
杨玄默默道:“您看到了吗?我将率军北进,若胜,天下大势将翻覆。”
“北辽国祚危急,长安必然会发狂,如此,国公进退两难,进,会被人叱责为叛逆。退,只能被动挨打。下官心想.”
甄斯文抬头,胸口四个字的刻痕在流血,他诚恳的道:“在这等时候,当有人站出来告诫长安,若他们以为北疆只能被动挨打,那么他们就错了,错的离谱。”
韩纪心中微动,“那你的意思.”
甄斯文目光炯炯,“下官一夜未睡,凌晨时便在胸口刻了这四个字。国公忠犬。若是国公选择隐忍,那么下官却不能!下官将会挺身而出,带着那些兄弟
把国公抬起来,一路,南下!”
南下!
那便是起兵造反!
而这是裹挟.甄斯文等将领裹挟秦国公起兵造反。
有罪名,往我甄斯文头上砸!
咱!
接得住!
他挺着不算健硕的胸膛,鲜血兀自在流淌。
每个人都默然。
肃然起敬!
大军即将出征,锦衣卫的人穿着军士的衣裳,混在城门里,盯着进出的人群。
哒哒哒!
百余骑出现在前方。
城头军士大喊,“戒备!”
一队军士列阵上前,城头军士张弓搭箭。
这是一个时刻备战的北疆。
无数过往惨痛的教训提醒他们,一旦疏忽,后果就是家园被踏破。
城头的军士目光锐利的看着那些骑兵减速,然后,一个便衣男子策马出来,抬头看看城头,好似唏嘘说了些什么。
他单独策马上前。
“止步!”
一个新卒喊道,手中长枪紧握,一旦对方敢继续上前,按照队正以往的教导,他就该毫不犹豫的一枪捅去。
捅死了是他有事儿,不捅,是你有事儿。
这是队正的教导。
新卒发现身边的老卒不对劲,看着有些诧异,又有些懒洋洋的。
那人下马,说道:“许久未来,怎地还是这个模样?”
队正出来,行礼。
“见过大王!”
卫王颔首,“杨玄呢?”
队正说道:“小人不知。”
“问你确实是问错了,也别传话,本王自行去寻他!”
卫王牵着马进去。
进出城门的人都止步往两侧靠。
卫王来了!
他不在长安和越王较劲,来北疆作甚?
难道是在夺嫡大战中落败了?
跑到北疆来避难。
这个想法几乎所有人都有。
但看着不像啊!
后面百余骑上前,其中竟然有文官,这就击破了前面的猜想。
这是公事!
皇帝令卫王来北疆作甚?
城头,江存中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