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不关注这个,“舍古人那边,你知晓多少?”
赫连荣说道:“当初下官在宁兴时知晓些。舍古人凶悍。”
“究竟有多凶悍?”
凶悍很难量化,赫连荣仔细想了想,“若说北辽军是豹子,那么舍古人便是狮虎。”
“明白了。”赫连燕觉得杨玄的重视没错,“此后要想法子打探到舍古人的消息。”
“领命。”
歇息两日后,杨玄准备回师。
大军在城外集结。
杨玄在城中交代了一番,随后被护卫们簇拥着出来。
“出门!”
街道两侧各自站着一排北疆军军士,随着一声喊,临街人家的房门打开,一家家人出来。
“跪下!”
所有人跪下。
低头叩首。
向北疆之主表示臣服。
马蹄声清脆,杨玄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到了多年前的大唐。
那时候的大唐也是如此,令异族震怖。
曾几何时,那个令异族胆寒的大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歌舞升平,骄奢淫逸。
风,来自于上。
若是任由局势发展下去,这个大唐,五十年之内必然会崩塌。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出现,不是为了讨逆。”
杨玄突然有些唏嘘,韩纪问道:“那是为何?”
“为了拯救这个大唐!”
韩纪一怔。“好像……也没错。”
这个大唐的衰弱谁都看得见,若是没有外力作用,灭亡可期。
讨逆讨逆,就算是把长安伪帝干翻,可登基后面对着这个烂摊子该如何做?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作茧自缚!”
杨玄苦笑。
韩纪笑道:“正是如此,不过,这也是天命。”
杨玄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一夜耶娘被鸩杀,杨略带着他遁逃,那一路险象环生,可每每化险为夷。
十岁后,他被迫上山狩猎,哪怕身负修为,可也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回……
到了长安,在中二期时,他也曾得罪何氏。彼时的他弱小的就像是一只正义感泛滥的小白兔。
但这只小白兔幸运的度过了那一关。
太平,陈州,桃县……
他在艰难中昂首前行,直至今日,成为令北辽和长安无可奈何的北疆之主。
这特娘的不是天命是什么?
我难道是老天的儿子?
杨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碧蓝如洗。
令人陶醉。
“秦国公!”
庸王策马上来。
“此次大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喜可贺。”杨玄说道。
此次庸王没出风头,反而和杨玄拉上了交情,收获不小。
庸王和他并行,说道:“本王在长安久不出门,当初第一次得知国公时,国公是陈州刺史。本王听闻国公在陈州兴农桑,开商路,频频压制潭州,那时本王心想,大唐又多了一个宰辅之才。”
“您过奖了。”杨玄笑了笑。
“这不是虚伪。”庸王认真的道:“本王虽说少有出门,却每日都会令人去打听外界的消息。”
在幽禁中依旧不死心的令人去打探外界消息……
你这是在袒露心声吗?
杨玄默然。
“后来得知国公到了桃县,再后来,国公执掌北疆,随后便是波澜壮阔。”
庸王看着他,“国公长的颇为面善。”
他别是觉得我像是老爹吧……杨玄干笑了一下,“我也就是一张大众脸,经常有人说我像他邻居。”
“是吗?”
庸王错开这个话题,“国公可想过此后吗?”
这是试探来了……杨玄说道:“此后杨某为大唐戍守国门,压制北辽,仅此而已。”
我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别打我的主意,那大伙儿一切好说。
庸王笑道:“此次坤州一下,北辽定然会把国公当做是头号大敌,此后各等手段不绝……国公可知,当初大唐与北辽大战多年,双方身亡的大将少说十余。”
“哦!”
这事儿杨玄还真不知道……史书上语焉不详。
庸王说道:“当初在宫中曾看过那些不外使示人的文书,其中就有此事。
那些年两国延绵大战,鹰卫精锐尽出,打探消息,刺杀大将……而
这边也是如此,镜台好手倾巢出动。最后杀红了眼,什么消息都不打探了,一心瞄着刺杀对方的大将。”
“大将身亡,对士气打击很大,且大将身亡,一军无主,就算是临时调配人手执掌大军,也得慢慢熟悉……”
这位老哥是想提醒我?
北辽把你视为头号大敌之后,你晚上睡觉都得睁只眼。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