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逆
送走了异性兄弟,杨玄和宋震在值房里商议此事。
“此人气息雄浑,顾盼间威仪自生。那片冰天雪地中竟然能孕育出此等人物,倒是异数。”
宋震喝了一口杨玄珍藏的茶叶泡的茶水,惬意的叹息一声。
“敢带着三百余人就来了北辽和北疆,胆略也颇为惊人。”
杨玄对茶水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不太差就好。
“你为何不要求舍古人主动出击?”宋震不解的问道。
“许多事,求人,不如求己!”
杨玄摇头。
“是这个理!”
宋震喝了一口茶水,“宁兴两路突袭被挫败,刘公说你不会坐视,那么,如何报复?”
“我还在等斥候的消息。”
杨玄在思忖利弊,“潭州与陈州之间隔着一个宽阔的草原,打下来,说实话,有些鸡肋。”
“可打下内州,就深陷北辽的围困之中。除去后背,皆是敌人。”宋震不用地图,就想到了地形。
内州左面是坤州,右侧是辰州,当前是泰州。
一旦击破内州,并固守,那么,就相当于在北辽内部打下了一个楔子。
冒头的楔子遭捶击,随后必然会面临四面八方的攻击。
杨玄在思索着,等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宋震早走了。
门外有人等候,“国公,德济求见。”
杨玄点头,少顷,德济进来,行礼,“先前忘记一事。”
“说!”
杨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
“早上吃早饭时,郎君被一个老人击伤……如今内腑依旧有些憋闷。”
德济看着杨玄,“老夫不敢说要什么凶手,就是想问问,可否有救治的法子?”
老人?
杨玄问道:“什么模样的?”
“长得……俊美。”
老帅锅?
“手中握着麈尾。”
“气质出尘。”
就是老帅锅!
“无碍,自然会好。”
杨玄觉得这伙人惹到宁雅韵也是倒霉催的。
但除非是敌人,否则老宁不会下狠手。
“为何发生冲突?”
德济说了情况,也就是口角,外加那个随从不知收敛。
“只是教训罢了,去吧!”
“是!”
德济觉得杨玄应当是知晓那个老人的身份,抬头……
“郎君觉着那位老人修为了得,想去请见。”
呵呵!
杨玄笑道:“那就是个装神弄鬼的方外人,最喜收弟子。”
若是他把阿息保的头发剃了……德济觉得自己不该来,“老夫告退。”
出了这里,他回到了逆旅。
阿息保在等他。
“如何?”
“阿息保,杨玄多半知晓那人的身份,是个方外人。”
“可能招揽?”阿息保问道。
德济摇头,“杨玄的态度有些冷漠,若是开口,阿息保,我担心他会发怒。”
“可惜了。”
阿息保摇头,“此次能结盟倒是意外之喜,随后我们可以买些兵器,不过如何运到舍古部,这需要努力。”
“我们可以收买沿途官吏。”德济笑道:“这一路咱们看到那些官吏多贪婪,这便是北辽衰亡的征兆。阿息保,要努力,老夫希望十年后,你能站在宁兴之上。”
阿息保目光坚定,“不,我要站在当世之巅!”
德济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主人,“阿息保,当我们开始攻打北辽时,北疆也会如此。那么,我们迟早会成为敌人。到了那时,阿息保,你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
阿息保看了他一眼。
“我会留他一命!”
……
斥候不断送来消息。
“潭州戒备森严,并在修葺城池。”
“内州戒备森严。”
杨玄苦笑道:“这都知道了。”
刘擎笑道:“吃亏不还手,这不是你的性子。不但咱们知晓,北辽那边也知晓了。”
宋震说道:“可有决断?”
杨玄摇头,“非是我优柔寡断,而是,我在琢磨守将。”
论谋划战阵,刘擎不及二人。但论琢磨人,他精神头就来了。
“说说。”
“潭州守将是林骏,此人乃是林雅的堂侄。潭州乃是偏僻之地,弄个堂侄儿来戍守,目的何在?我觉着……”
杨玄摸摸下巴,很遗憾,和老丈人一样,依旧寸草不生,“此人来者不善。若是他想攻伐陈州,那我不胜欢迎。林雅不是那等蠢货,自然知晓此路不通。那么,让堂侄儿来此何意?”
这不是琢磨战阵,而是琢磨人。
刘擎抚须微笑,“是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