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阿翁买棺木,可阿翁……”
穷汉身体抖动,仿佛很伤心,“阿翁竟把我赶了出来。”
一个富豪模样的嫖客蹙眉,“这不是老畜生吗?”
“可不是,家中偏爱幼子的常见,可不给买棺木,可见这老畜生心思狠毒。”
“这等老畜生就该杀了。”
“还有那等宠妾灭妻的。”
“老畜生!”
一个有钱人过来,指指穷汉,仆役把一串铜钱丢在摊开的布上,有钱人说道:“卖身就不要了。”
“要的。”穷汉觉得去有钱人家做事更有前途,就想改主意。
白衣男子的话回荡在耳畔,“那些富贵人家的仆役都是一代一代的传,外人进不去。”
有钱人叹息,“拿了钱,好自为之。”
穷汉低下头,嚎哭了起来,泪水大滴大滴的滴落。
“阿耶啊!”他悲痛不已,如丧考妣。
一个个富贵人把钱扔了下来,不一会儿,布上竟然堆满了铜钱,甚至还有一小坨银子。
白衣男子的话再度回想起来,“差不多就收了,否则会被怀疑,随后毒打。”
“不要了,不要了。”
“是个憨实的。”
“老夫先前还在想是否有假,如今看来,不假。”
铜钱雨又来了一波。
穷汉带着身后的感慨,拉着破烂的大车走了。大车里,曹颖挺的笔直。
晚些,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曹颖叫住穷汉。
开始分赃。
银子被曹颖先拿了,他抬头,“老夫的主意,这是出主意的钱。”
穷汉哪见过那么多钱,急忙点头。
杀机从曹颖的眼中消散了一半,他把铜钱扒拉成三份,指着一份,“这是老夫的。”
穷汉点头,“那这两份呢?”
曹颖指着另一份,“这是老夫阿耶的,没问题吧?”
穷汉犹豫了一下,贪婪之色在眼中闪过。
杀机在曹颖的眼中骤然一盛。
“阿娘治病差的钱不多。”穷汉叹道:“罢了,你能把阿耶拿出来诅咒,我却不能,你拿去。”
二人交换衣裳,穷汉带着自己那一份铜钱,拖着破车走了。
曹颖把包袱卷起来,背在背上。
“你的性子不该留下他的性命。”
身后传来了怡娘的声音。
曹颖没回身,“他至少还孝顺父母。”
“可那些人咒骂你的阿耶是老畜生,你也能忍……你的无耻好似又再进了一步。”怡娘讥讽道。
曹颖回身,缓缓和她擦肩而过。
“那一年,他纵容小妾咒骂阿娘,苛待阿娘,阿娘随后就去了。”
怡娘一怔,骂道:“老畜生!”
“后来我想弄穷他为阿娘报仇,可惜他已经死了。死于发现小妾偷人后的暴怒,据说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活该,那个小妾呢?”
“听说过人彘吗?”
怡娘宫中出身,瞬间浑身冰冷。
曹颖哼着莫名其妙的歌,背着包袱回去。路上还买了一串烤肉,先咬了一片再递给路边的孩子。孩子牵着母亲的手吓坏了,曹颖拍拍他的头,笑的亲切,“孩子没肉吃会麻木。”
……
杨玄在国子监。
“修炼的如何?”钟会抚须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很是自得。
“还行。”
杨玄修习了国子监的功法,不过在发现进度比杨略给自己的功法慢了许多后,就放弃了。
“你在万年县可被刁难了?”
钟会问的很谨慎。
“没有。”杨玄摇头,上次他还想着离开万年县,可今日却立了功劳,走了赏功拿不到啊!
“好好干。”钟会欣慰的道:“每日上课,修炼课尽量回来,其它的……”
咳咳!
外面有人干咳。
杨玄回身,一脸无辜,“见过安司业。”
安紫雨进来,反手握着戒尺,冷笑道:“苦修三日。”
苦修就是闭关修炼,对于玄学的这帮子棒槌来说就是酷刑。
钟会面如死灰。
转过头,安紫雨寻了几个学生来。
“明日你等去万年县做事。”
一个学生苦笑,“司业,万年县对咱们不友善,处处都是刁难。”
“信口雌黄!”安紫雨先前听到了杨玄的回答。
戒尺在指尖转动,竟然发出了呼啸声。
“是。”
许多时候,伤害往往来自于和你不相干的人。
就如同是卷轴里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
杨玄到家时,就嗅到了羊肉味。
曹颖坐在树下,见他来了起身行礼,“见过郎君。”
“怎么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