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
郑思韵的妈妈跟他叔叔结婚了,那他也算得上郑思韵的哥哥。
郑思韵:“?”
所以才问她是几月份的吗?
“其实我特别高兴。”严煜真心地说,“这话我就跟你说,我挺心疼我叔叔的,他一直都很孤单,总是一个人,我想,大概是在等你妈妈。不骗你,我叔叔真的很好,我爷爷……不是病了么,老人家固执得很,逼他结婚,一年多了,我叔叔也没听。”
他怕叔叔,很怕很怕。
可他也心疼叔叔,尤其意外得知了过去的一些往事后。
现在叔叔能够重新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后脸上也会有笑容吧。
他想看到叔叔笑。
郑思韵停下脚步,看向严煜,也真心地回他:“我也很心疼我妈妈,我妈妈是我最在意的人,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当然,我也很感谢严叔叔。”
严煜笑了,“懂了。那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说,别客气。”
他们肯定会是亲戚。
既然是亲戚,他又比她大,都不用叔叔用眼神提醒他,他也知道要多多帮助未来婶婶的女儿。
郑思韵若有所思,不客气地跟他开口,“眼下就有个忙要你帮。”
严煜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只管说。”
他做哥哥的,能不办吗?
“英语周记,能交吗?”郑思韵问。
严煜:“……”
郑思韵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每周都要收英语周记,无奈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人从来不交。
其中一个就是严煜。
“能吗?”
严煜咬牙,“能。”
他做哥哥的,能言而无信吗?
叔叔知道都得办了他。
-
郑晚昨天睡得比较晚,她确实也很累,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疲惫感竟然压过了生物钟,以往就算她休息,最晚也不会超过八点起床,她躺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摁亮一看,已经九点半了。
想到昨天还邀请了严均成今天来家里吃饭,她不再赖床,一番梳洗后,习惯性地来到阳台收衣服。不经意地往楼下一看,正好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旁。
她有些诧异,看了眼手机,也没有来电跟消息。
推门出去,也没在门口看到人。
正准备下楼看看他有没有在车上时,视线掠过了上楼的台阶。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往楼上走去。
现在天气这样寒冷,就算白天有阳光照耀,在车上也肯定比在外面要舒服温暖。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在,也不确定他是否还保留了当年的习惯……
抱着这样的猜测,她上楼,来了楼顶,伸手推开了厚重的铁门。
今天阳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
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这里的天台比起二十年前要老旧许多,墙皮早已脱落,地面上随处可见青苔。比起夏天,冬天上楼顶来晒衣服的邻居都少了许多,这样一来显得天台很空旷,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栏杆那里的严均成。
身影重叠。
她几乎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十几岁的他穿着白色衬衫,被风吹得鼓鼓地,年近四十的他穿着深灰色的大衣。
他的脊背挺得跟以前一样直、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压垮他的脊梁。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不再是从前青涩清冷的面容,现在的他比以前高大沉稳,眉宇间冷峻且威严。
曾经的他,也不太爱理会旁人。
那时候也许是清高,也许是傲慢,而现在,是经年累月的漠然。
似乎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心里。
他就像一块冷而硬的冰块。
那二十年的过往,将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他睥睨一切,目光冷漠,唯有在看到她的时候,神色才会逐渐和缓。
他步伐沉稳有力地朝她走来。
“醒了?”
郑晚伸手去牵住他的,想试试他的体温,竟然比她想象的要暖和。
她如果站在外面这样久,肯定手脚冰凉。
他却还是这样干燥温暖。
看着像冰,实则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