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长吏的这个想法听起来倒是不错。”
郭嘉皱起眉头,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两家愿意和我徐州联手么?且先不说交州士燮,便拿益州来说,刘章同样也是汉室宗亲,十有八九未必愿意出军荆州,而且就算抛开此点,蜀地之人,向来故步自封,偏安一隅,便是刘章被咱们说动,其麾下文武,恐怕也未必愿意其主动去招惹荆州这等强敌吧?”
“郭祭酒有所不知,”鲁肃微微一笑道:“刘章与刘宠大是不同,此人与刘表却是素有间隙,所谓同宗同室情分,早已荡然无存!”
“哦?”郭嘉讶然问道:“怎么讲?”
鲁肃刚要说话,却见主位上的王政已澹澹地说道:“这事本将倒也听说过,子敬说的是兴平元年沉弥叛乱一事吧?”
兴平元年,正是王政穿越的第三年,那一年大汉天下可谓处处动荡,大事频发,北面有马腾韩遂进攻长安,同李傕厮杀,南面有孙策向袁术借兵进取曲阿,攻伐刘繇,至于中原地带,则是王政再举黄天起义的大旗,进军徐州。
相比其他地方,西南面其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益州牧刘焉这位一手导致或者说加剧了群雄割据的始作俑者,该年亡故,由其子刘章继任。
刘章继任不久,益州内部便发生了一场叛乱,这场叛乱便是由中郎将沉弥带头掀起的,只不过很快便被平息,沉弥兵败身死,手下人大半逃去了荆州为刘表收留,其中一人正是甘宁。
“主公说的不错。”鲁肃点了点头:“沉弥叛乱乃是受人指使,而幕后的指使者正是时任荆州牧的刘表!”
“他这位叔伯先做出趁虚而入,乃至趁火打劫的不光彩事,如今换成荆州这边碰到了幼主临朝,内忧外患之时,刘章若是趁机出兵,可谓天道好还,师出有名!”
“嗯,情理上倒是说得通了,”王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过本将听说刘章此人并非勇敢果决之人,便是素有间隙,恐怕也未必就会付诸行动吧?子敬打算如何说之?”
“主公说的委婉了。”鲁肃哈哈笑道:“何止是并非勇敢果决,臣有一位故交,如今便在刘章手下任职新都县令,对他这位上官,便有十字评价。”
“哦?”王政来了兴趣,侧目问道:“哪十个字?”
“愚弱守善,斯宋襄公之徒!”
王政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郭嘉已失笑道:“若是这评价当真,那这刘章便是一位仁义君子了,想要说动此人出军,岂非难上加难了?”
宋襄公,便是那位不肯半渡而击的主角,公元前638年,宋襄公讨伐郑国,与救郑的楚军展开泓水之战,楚军本就实力更加强大,结果胜算不大的宋襄公还要讲究仁义,要待楚兵渡河列阵后再战,结果大败受伤,次年伤重而死,葬于襄陵。
“在臣看来,如宋襄公者,最大的特点并非仁义,而是无智!”鲁肃一脸自信地道:“彼既无智,便有说动的可能。”
说着对王政躬身拱手,掷地有声地道:“只要主公能下决心,臣即请命,即日前去成都,有那位故友引荐,必能说动益州牧出军荆州参战!”
鲁肃的那位朋友都这么评价刘章了,想来早有改换门庭,另投别主之心,对于鲁肃这话,王政倒也并不奇怪,只是有些疑惑地道:“子敬的那位朋友不过是一个县令,能在刘章那里说上话吗?”
“主公有所不知,这新都距离成都不过数十里。”鲁肃忙解释道:“且在下这位故友去年方才及冠。”
王政登时反应过来,县令和县令也是不同的,新都距离成都这般之近,其实便等于是成都的外城一般。
而能这么年轻就担任首府外城的最高长官,鲁肃的这位朋友绝对当得起年少有为了,不由微微颔首:“看来你这位朋友出身不低啊,他是益州哪家高门的子弟?”
“臣这位故交名叫法正,却并非是益州人,而是关中扶风人。”
眼见王政神色一怔,鲁肃会错意了,连忙补充道:“他是大贤法真之孙,也正是因此,对主公素来仰慕。”
刚刚因为“法正”这个名字而大为惊讶的王政,听到这话却是愈发诧异了:“此话怎讲?”
一个常居益州的关中人,对他能有什么崇慕的?
这时一旁的郭嘉笑着解释道:“主公,大贤法真这一系乃是齐襄公的嫡系后人,主公出身青州,年纪轻轻便已如此英武雄姿,法正有崇慕之心,倒是正常。”
齐襄王名叫田法章,战国时期,齐国强盛之时,过于炫耀武功,且因杀了燕昭王之父而种下祸根。后燕国以乐毅为帅,联合另外秦楚等五国军队一齐攻打齐国,连攻下齐国七十多座城池。仅剩下宫、即墨两城尚在坚守中。齐湣王逃到宫城,被假意来相助的楚国人杀死了。齐太子田法章只好化装成平民逃到太史敫家当仆人,改姓为法,以避敌军。
不久,齐国大将田单打败燕军,收复了齐国,田法章这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恢复本姓后被拥为齐襄王,成为齐国的第七位国君,但五十年后,齐国又再次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