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掉的后者中,若有不想再从军的,转任地方,视其军职的高低,赏赐银钱,给以文职,不过给的文职都是闲差,意思很明白,用俸禄养着他们就是了,这方面王政还是讲究的,夺了别人的军权,总不能不给点补偿吧?
当然,我讲究你也得讲究了,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有人胆敢心怀不满,出些什么幺蛾子的,那可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
刚给一群武将论功行赏完毕,王政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陆绩不久前已经代表九江郡正式向下邳发出了请求春耕援助的公文,行调协两地左右司事。
其实这已不过是例行公事,王政点了头,张昭过了目,自然是一路绿灯,水到渠成。
当然,即便如此,王政这位徐州牧依旧亲自关注进展,毕竟母庸置疑,这才是眼下寿春乃至九江、庐江两郡最需要紧急办理的事情了。
陆绩的劲头很高,毕竟在他看来,一介狂生竖儒的祢衡竟能得到王政这般的宽容和礼遇,固然是德不配位,但另一方面来说,不也正说明自己选对了一位主公么?
有能力,有志向,关键是重情重义啊!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年轻人本就精力过人,现下更充满斗志,虽文桉堆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一桩桩的公务从他手底下过去,无不处理的妥妥帖帖。千头万绪的民事、农耕,也渐渐地变得有条不紊。
头一批的耕牛、种子、农具,在三日后被运来了当涂,早就赶去那里的顾雍与陆绩遥相呼,因为之前王政攻伐寿春之故,杨弘早就将附近县邑的兵卒抽调大半,留下来的扬州军本就不多,改编起来也是最容易的,又加上邻近首府,速度也较快。转入屯田军的士卒们,在军官们以及左右司官员的带领下,不等休整,也立刻地投入了战斗之中,赶去当涂把下邳运来的物资一车车地拉去了各地。
内忧外患的寿春在王政的总体指挥下,又迈开了向前的步伐。
所有的文官,眼下都将视线全放在了救灾和春耕之上,所有的武官,无论旧人新附,也都也全部投入了整军、改编、备战之上,明明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因为每个人都很忙碌,江东的土地上反而呈现出愈发火热盛烈的气象。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影响和谐共进的小插曲。
主角却是甘宁。
与其他人不同,甘宁投靠王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自家最为自豪的武勇上被王政轻易击败,故而彻底折服,而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场斗将,却是当日天军兵围寿春时,甘宁与李仁曾主动向外突围,结果好巧不巧,这一日也正好是天军计划的突袭时间,两方撞在一起,甘宁当即陷入了重重包围,那些随他一路从益州先去荆州,又来扬州的几百亲兵,此役可谓死伤殆尽。
这笔账甘宁没有记在当时的天军诸将身上,反而对李仁欲杀之而后快。
为何?
因为他那时在外冲杀呼援,李仁却驻军城门,见死不救!
虽然因为王政的命令无法手刃此獠,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甘宁自是难解怨怒,之前临时组建新军两人同在一营,甘宁觉得不便下手,随着编制的再次调整,甘宁依旧还会在新军中担任要职,而李仁这个有功却无德无能的人,却是被王政调任去了成德做了县尉。
终于不是一营袍泽了,衔恨李仁的甘宁,哪里还按捺的住?
便在李仁出城的当日,他便躲开人群耳目,独自一人垮刀持弓连追了二十多里,在芍河水边赶上了李仁一行人,先是在百步之外,一箭射掉了李仁的冠缨,旋即一夹马腹,策马冲阵,朝着阵中的李仁杀去。
此时李仁的身边明明有两百多的亲兵,却被甘宁神威所慑,纷纷胆寒,没有起到丝毫的拦截作用,防线瞬间溃散!
随后便是挥刀斩旗,单臂擒将,终于出了心口恶气的甘宁得意洋洋,高踞马上,喝问跌倒在地的李仁:“汝这匹夫,当日寿春城外,可曾想到今日会落在俺的手里?”
本就摔得灰头土脸的李仁战战栗栗,话里尽是惶恐:“甘兴霸,你莫要忘了州牧说过...”
“呸!“
甘宁一记马鞭勐地抽出,剧痛之下的李仁登时全身痉挛,抱头惨叫,“将军只说不能杀你,可没说过不能打你!”
“袁公麾下,都是尔等这般贪生怕死,毫无武勇的匹夫,焉能不败?”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断抽着马鞭,眼见李仁被打的鲜血淋漓,不成人形,落入了吸气多呼气少的状态,方才悻悻作罢,并又驱驰坐骑,将其军旗来回践踏,环视左右,一脸嚣张,数百亲兵在旁一直看着,竟无一人敢于出头阻拦。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甘宁犹嫌不足,又调转马头对着陷入昏迷的李仁唾了一口,方才志得意满,仰天大笑,随后再也不屑看李仁和其亲兵一眼,扬长而去,拨马归城。
甘宁以为自己一人单独行事便做的隐秘,毕竟李仁也不会主动将这等丢脸的事告诉外人,却不知寿春周围尽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