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王政为何会想到这个办法,祢衡更是立刻皱眉道:“主公的意思是要一夫二妻?此等不合礼制之事,自古未有。”
“额,没有吗?”
王政闻言一怔,看向郭嘉。
郭嘉也颔首道:“主公的意思臣大致明白,是选择一个女子与吕绮玲共位对房,平起平坐,只不过自上古以降,向来是一夫一妻,高于妾的身份也最多不过媵妾,却依旧远低于正妻。”
秦汉以前,曾有过“媵妾”这个特殊存在,《仪礼·士昏礼》中有“古者嫁女,必娣侄从之,谓之媵”,也就是说古代天子诸侯女儿出嫁,必以侄女姐妹从嫁,而从嫁过去的姐妹就是媵妾,滕妾的身份虽然低于正妻,但却要比妾高,如果正妻去世,那么滕妾便有机会成为正妻,而妾却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这种“滕妾”算是平妻的最早表现。
真正的平妻,共嫡,是要在唐朝时才出现的,但也仅仅是保持着默许的态度,例如《旧唐书·王毛仲传》有载,“其妻已邑号国夫人,赐妻李氏又为国夫人;每入内朝谒,二夫人同承赐赉。”
“没有就没有吧。”
王政稍一思忖,便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之前没有又如何,本将正好做这开天辟地第一人,有何不可?”
似乎...
也没什么不可?
郭嘉和祢衡面面相窥,这等事情说起来虽有些耸人听闻,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放在王政身上,其实也未必能引得多少非议。
第一,说到底,这不过是王政的家事罢了。
第二,方今大乱,无论诸侯文武,贩夫走卒,谁有闲心去管他娶一个妻子还是两个妻子?
第三,对于大汉而言,最大逆不道的事情王政其实都已经做过了,相比犯上作乱,黄巾造反,娶两个妻子又能算什么呢?
其实最关键的是,哪怕是最重视礼仪规矩的祢衡,也不得不承认王政的这个提议也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郭嘉已经把话挑明了,王政不便主动悔婚,又不同意让吕绮玲“无病而死”,而此时的吕布又绝不可能反口...
毕竟退一万步说,吕布就算不愿意尾附王政,也绝不会在此时和王政交恶啊。
主动悔婚,那不是给自家找麻烦,惹仇敌么?
所以这么一看,“平妻”恰恰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就算吕布父女捏着鼻子接受了,王政的后宅也算是多了一方势力去钳制吕家。
想到这里,祢衡主动问道:“那主公意属何人为此平妻?”
听到这话,王政似笑非笑地看了祢衡,“暂无所属,正平心中若有佳人,不妨说来听听?”
祢衡刚欲张口,蓦地心中一凛。
他虽是心高气傲不近人情,却终究不是傻瓜,话都到了嘴边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此为主公家事,臣不便发言。”
“哈哈。”
王政笑了笑,温言道:“正平,你我君臣相交已久,何必说这等话来敷衍本将?你若觉得这娶妻之事只是本将家事,为何两次反对吕布之女?”
“本将早已说过,会议之时,言者无罪,畅所欲言,你若有人选,直说便是。”
反正祢衡早就入了系统,对他的忠心肯定没有问题,便是存了私心,起码是和自家的利益不冲突的,王政暂时并不会太过在意。
王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祢衡心知其是看出了自家早有人选,否则也不会今日再次带头反对吕绮玲了。
若是今日推辞不说,即便王政不会怪罪,以后此事上也再无开口的机会,犹豫片刻,他到底是心性果决,索性心一横,直接说道:
“禀主公,糜家有女名唤靡贞,才貌双全,更有淑懿之德,尽得下邳民臣县望,臣以为此女堪为良配。”
“糜贞?”
听到这个名字,王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清雅秀丽的脸庞。
若说第一次时的相逢,的确是在两人互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之下,那么第二次却已不太可能了。
两次都是在糜家宅院碰见,且少女的谈吐不凡、气质大方,绝无可能是仆婢之流,又不像是什么妻妾,那么大抵便只能是糜芳的亲戚了。
这样的情况下,王政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所谓的石贝大概率就是原本历史上的嫁给刘备的那位糜夫人了。
而糜贞有没有猜出王政的身份呢?
王政不知道,但以他所想,糜贞这女子甚是明慧潇洒,就算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绝不会相信他是一个普通侍卫之流。
娶糜贞为妻么?
不得不说,这个人选让王政有些怦然心动。
相比素未谋面的吕绮玲(他自认为),起码糜贞这小姑娘给他的印象颇佳,甚至算是大有好感了。
因为对方不仅长的漂亮,脑子聪明,关键是和王政三观颇为吻合。
只不过心里虽这般想,表明上王政却是不动声色,反而望了祢衡笑道:“这是糜芳的胞妹吧,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