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他眼的的自然也都是悍勇之人,悍勇之人大部分都是血气方刚,更是骄矜自傲,眼见这群人竟敢对黄忠出言不逊,人人勃然大怒。齐刷刷跨前一步,手按刀柄,嗔目相视,站在最前的郭陆直接便是一声断喝:“大胆!放肆!”
“哎幼,好生威风,好是霸气...”
吴都伯等人加入天军的时日最早,可谓是一路从刀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怎会将这等场面放在眼中,有带亲兵过来的,也是各自迎上,同样抽出兵器,针锋相对。
他们中有一些人可是在王政在赵县军营揭开而起时就跟随的,在他们看来,如今天军的偌大地盘,说一不二的人自然是王政,那么其实也可以说是青州齐郡人在当家做主!
所以别说是都尉,都伯了,便是小小的一个什长,走卒,别看他们在王政面前都老老实实的,一旦面对其他人时,一个比一个骄横。
这个其他人自然不仅是敌人了,如今的天军派系众多,除了最早的天军之外,还有徐州本地势力、北海、泰山的降卒,甚至天军之中,也分成了吴胜和徐方两大山头,可以说是山头林立,所以,不是一个派系的,彼此间压根儿就不会服气,若要论最有优越感的,自然便是天军中的赵县老卒。
当初王政第一次起事时,喊出的口号是人人平等,到如今莫说是他本人,连这些曾经的贩夫走卒,最底层人也大多忘了,说来也是,这世间哪里有所谓的平等,便在如今的天军内部,也早已出现了以“身份”待人的风气。
外面的大汉天下,看的身份是门第出身,而天军内部看的身份,却是籍贯源头,这赵县老卒,在当前的徐州军中便算是最大的身份了。
黄忠加入时间尚短,官职却升的极快,哪怕大家都清楚此人是有真本领的,也还是有不少人暗中红眼,今日这些闹事者中带头的几个正是赵县出身,他们自恃与王政渊源颇深,是真正的“一家人”,顶撞黄忠几句,浑不当回事儿。嘲笑完了,还一副你能拿咱们怎么办的样子。
黄忠似乎也真的对他们无可奈何,挥手止住郭陆亲兵,斥责几句方才转过头,依旧笑容满面:
“诸位兄弟,俺入军时日虽是不久,却也听过主公创业之初便曾立下规矩,不可以刀剑锋刃回指自家袍泽,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听到黄忠抬出王政,众人面面相觑了会,也都回头命令自家亲军将兵器入鞘。
黄忠点了点头,往城中望了眼,山越军入城已有片刻,厮杀声隐约入耳,大约孙贼的残部还有负隅顽抗的。他想了一想,做出妥协,说道:“各位兄弟但请再多待稍顷,等这些山越人把邻近城门的地段清理干净,确定了孙贼没有设伏之后,俺可在此保证,绝对首先先放入城的,便是诸位,如何?”
那吴都伯摇了摇头:“只怕到时入城,敌人的辎重饷粮,早被那些山越人抢掠一空喽。”
这些人刚才说是城中富饶,似乎想入城中是为了抄掠,实则即便黄忠任其入城,他们也是没有胆量随意抄掠的,要知王政治军甚严,曾三令五申,更是特地拿过一些老卒祭旗。
不过毕竟此时是在扬州而非徐州,众人便想着去在敌军的缴获和一些大户身家上动些手脚,这本就是徐州军中不成文的规矩,王政也清楚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显然不切实际。只要不对平民百姓动手,分寸上不太过分,往日他对此常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见自家一再做出让步,这些人尤其不知好歹,黄忠脸上的笑意终于收敛不见了,他之前好声好气的确也是顾忌到赵县人军中嫡系的身份,更不想和这些人背后的徐方、吴胜生出冲突,可凡事可一不可再,他又不是没有脾性,怒气勃发之下,面上虽是不见喜怒,语气已带了说不出的冷冽:“那么以诸位之间,本将该如何行事呢?”
却是无声无息间,连自称都已变了。
“这还用说么?”那吴都伯大大咧咧地道:“黄将军你自己也承认了,山越野人,真要论及打仗,能比得过咱们么?末将等愿请为前部,先入城中。即便城中果然如将军所言,真有埋伏,有末将等在,总也能较之山越人为强吧?好容易抢下城门,不致前功尽弃。这也是末将等为战局着想。”
黄忠默然不语。
夜色渐渐深沉,城中火光冲天。远远处,有数骑斥候奔驰而至,飞身下马,跪拜黄忠马前。
这几骑探马是黄忠早先安排随着山越一同进城,特为打探城中虚实,黄忠侧目问道:“怎样?”
“禀将军,”斥候答道:“孙贼如今似乎都集中在县府之中,且城内多处生火,似是他们在退到县府前主动所谓,意欲将存粮、辎重等物,烧个精光。”
话音刚落,那吴都伯便叫道:“黄将军,如今形势很明白了,孙贼分明是见坚守不能,便欲破坏,求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年临淄太守徐宣便是如此,可见潜县一击即破,并无什么值得可怀疑了。”
“请下令吧。如若你真不愿俺们入城,也请快一点派本部人马入城,若因为你的优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