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到此处议事,另外叫人在这里摆好座位。”
说着,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周瑜,沉声道:“周县丞,贵军这边”
望着王政厉芒烁闪的眼眸,周瑜犹豫了会,旋即也从身边摸出一支令牌,向声旁的亲兵一掷:“持此令让营中所有都伯以上将官,亦来帐内议事。”
“喏!”
贺宏此时还是一头雾水,刚要说话,却见周瑜无奈地看了眼自家的上官,道:“县令,王州牧有意从城中发兵,去攻打孙策军。”
要出城去攻打孙策军
而且看王政刚才的一番动作,甚至还不仅是要他麾下的天军出动,这是要连守军也派出去
贺宏惊地一蹦而起,孙策军这段时间虽然大部分的攻势都不算猛烈,但偶尔认真之时,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胜过合肥守军不少,何况合肥城何等重要,若是主动出击,万一有失...
这个后果何等严重
贺宏没料到王政竟有如此惊人的想法,而且完全不征询他的同意便擅自主张,不由急道:“王州牧,此事尚待从长计议...”
“贺公所言甚是。”王政闻言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召集诸将,不正是要商议此事么”
......
合肥城中的守军大约三千多人,加上天军那边的两千多人,来参与军机会议的都伯以上的将官大约便有三十多人,周瑜的行营甚大,倒也能坐得下。
天军这边倒还好些,突然召开军议却让合肥军这边的不少将官面带疑惑,一入帐后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此时,眼见营中座位差不多已坐满了,王政望向周瑜,见他微微点头,便是说明合肥这边人已到齐了,便再一次长身而起,顾盼左右,虎目巡回,目光如刀一般地缓缓扫视全场。
在高魅力的影响之下,众人眼中便看见王政提剑披甲,昂首而立,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形此时愈发显得神威凛凛,宛如天神一般,登时人人心中一凛,不自觉地便闭嘴屏息,正襟危坐起来。
一时间,帐内声息全消,静至落针可闻。
肃穆压抑的气氛中,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片刻功夫,王政再度开口了。
“合肥城坚守至今,正好是第十一日,这十一日里,诸位戮力同心,共赴患难。”
“合肥至今坚如磐石,敌人未尽寸步,这都是倚仗在座诸位之力!”
王政的语气很平和,亦没有特意提气纵声,但落入在场众人的耳中,却觉得这声音十分洪亮清越,每一字每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有些天兵听到这里不由有些脸红,因为王政所说“倚仗在座诸位之力”也算是把他们算在内了。
可他们今日才算是参与第一场守城,由于敌人的攻势并不猛烈,天军们莫说杀敌致胜,流血负伤,轻松地连汗都没留几滴,这实在是没出什么大力,没做什么贡献,听到这话,骄兵悍将如他们,自觉受之有愧,不免汗颜。
“然而...”却见王政话锋陡转,又道:“守御再好,终究不能克敌制胜!”
“这些天来,城中坐拥雄兵,株守不出,贼人在城外肆虐,终不免让百姓惶惶,故本将方才和县君、县丞商议过后,已觉这般相持下去,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若要取得胜利便要反守为攻,主动出击,本将欲率勇士亲自出城,斩将破敌,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贺宏心中惊怒交集,吾何时认同不可这般相持下去了
又何时同意若要取得胜利便要反守为攻,出动出击了
你王政说的商议,便是这般商议的吗
贺宏越想越是不忿,王政分析孙策军对合肥乃是佯攻,贺宏觉得颇有道理,王政认为孙策是故布疑阵,有可能大军已南下攻略庐江,贺宏也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
在他心目中,最为重要的还是合肥城!
他贺宏是合肥的县君,合肥不失便有功无过,庐江如何那是袁术、刘勋该去操心的!
想到这里,贺宏不禁对王政产生了怒意,正待出言反驳,却见王政说话间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为何,只是这平静如水的一眼,却让贺宏心中骤然一颤,旋即更觉浑身入坠冰窟一般遍体生寒!
这寒意来地是这般的猝不及防,甚至让他心中那团本已熊熊燃起的怒焰,也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头而下,立时熄灭。
见贺宏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王政满意地收回目光,环视众人,继续他的侃侃而谈:“周县丞与本将一致认为,孙策军这般佯攻,定是有诈,或乃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如咱们再这般坐守合肥,只怕会贻误战机,使敌人得以做大,那更将难以收拾!”
“故此,本将认为,咱们必要立刻主动出击,荡寇杀贼,以免敌人诡计得逞!”
说到后面,王政一字一顿,声音依旧不大,却让帐内每个人越听越是热血沸腾,他们似乎听出了王政话中饱含的莫大坚定,以及斩钉截铁的决绝。
到最后一个字说完,不分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