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不上号,若论亲近,在徐方吴胜面前更是不值一提,为何单单派他回来?
便是因为几个将军都看出来王政对黄忠的看重。
既得上心,黄忠的未来明显是一片光明,这等既可逢迎上意,又可和未来重臣提前交好的事情,自是必然要做的。
黄忠哈哈笑了一笑,倒是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了眼前方,讶然问道:“今日不是大节,为何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这般热闹啊。”
“都在庆祝我军胜利攻占平寿。”
“噢?”
“百姓们高兴坏了。从前天开始,这下邳城里就没安静过。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昨儿个,俺没当值,街上一转悠,嚯,不但年轻人,好家伙,连一些老人都上了街了...”
黄忠听着,成就感油然而生。生而为人,不管身处何方,都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希望听到别人的赞扬。做为军人,在前线打仗,凯旋归来,举城欢庆,更是何等荣誉,何等自豪?
他当初背井离乡来到徐州,不正是为了这一刻么?
不就是求个英雄有用武之地,浴血有封侯之望么?
......
鞭敲金蹬响,人唱凯歌还。
黄忠面见王政,奉上告捷文书,王政果然大喜,当日夜间,举办酒宴,徐州文武官员悉数出席。
此时虽然黄忠已得了“中郎将”的官衔,毕竟时日不久,加之不过是个虚衔,本是没底气也没资格坐在前边的。
王政却是不管,直接拉了他坐上主席,就挨近在自己的身边,如此礼遇,除了因黄忠这次的确立有大功外,更有加大力度,趁热打铁,让其再次归心,主动发出一个申请入队的缘故。
群臣起立,第一杯酒自然先敬王政。
祢衡率先上祝酒辞:“今我天军,奔袭千里,一鼓而破敌国之都,有诸将之勇,有群臣之谋。但是功劳最大的还是主公。”
“要没有主公的英明神武、赏罚严明,就没有诸将的勇敢;要没有主公的运筹帷幄、兼听则明,群臣的出谋划策,便无用武之地。”
郭嘉亦道:“观彼北地豪杰,彼此攻伐,看似气焰涨天,但是能如主公这般月旬破一国者,又有几人?”
“今主公西克冀弩,北破孔国,主公之名、主公之威,必将光被四表,格于上下。臣等,为主公贺。”
相比而言,祢衡说的更中肯些,没有把所有的功劳都说成是王政的,点出了其中有文臣武将们的出谋划策、浴血奋战。
而郭嘉的言论,却更多是褒扬王政一人,这是性格使然,祢衡是就事论事,郭嘉却更圆滑些。
虽说王政目前的表现,并非那等骄矜自满,狂妄自大之辈,可毕竟好听话谁都爱听,何况是个年少有为之君?
“能得平寿,本将当然有大功劳。”
王政也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调侃道:“毕竟本将若不心生此念,诸君又如何一展腹中才华,那诸君的功劳、诸君的意气风发,不就都成了镜花水月吗?”
他私下言谈无忌,这等场合却向来循规蹈矩,难得说个笑话,众人自是悉数捧场,一时间殿内欢声笑语不断。
王政神色一正,接着说道:“此战虽胜,北海未平,袁军未去,诸君不可骄傲,更不可懈怠。咱们若能始终君臣同心,精诚团结,这样的胜利,来日方才,还少的了吗?”
“这杯酒,咱们一起饮了!”
“诸君贺我,我亦贺诸君,哈哈!”
一时间君臣相得。
酒过三巡,王政看着身边的黄忠,越看越是高兴。
这次派遣黄忠前去,本就是为其镀金的,毕竟在堂上众人眼里,孔融的声名自然远胜此时的黄忠,可在王政这位后世人看来,十个孔融,甚至十个北海,也比不上一个黄忠!
马到功成本就是意料中事,最大的收获还是黄忠立下了功劳,自家也就顺理成章,有了提拔、赏赐的理由。
这样一个年纪已不算轻的大将,名将,要是在什么小卒、都尉上面苦熬岁月,王政可不舍得。
只不过...
看了眼悬空的透明方框,王政暗叹了口气,黄汉升啊黄汉升,乍就是收不到你第二次的入队申请呢?
想到这里,王政看了眼黄忠,突然叫道:“横刀立马,唯我黄大将军,来来来,汉升,咱俩行个酒令,划上两拳,瞧瞧谁胜谁负?”
黄忠毕竟还是武人出身,却没读书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更不算能说会道,辞让了两句,耐不住王政的坚持,两个人吆五喝六,猜了起来。
当然他又不傻,没蠢到真的豁出全力与王政交锋的地步,哪怕是玩乐,也没有臣子赢君主的道理啊。
心有顾忌之下气势上便先就输了三分。两人拳来指去,转眼间,黄忠连输三杯。
郭嘉等人哄堂喝彩。
王政自知胜之不武,哈哈一笑,便不再继续,瞅着此时的黄忠,盏光之中已是满面酡红,显然属于喝酒上脸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