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通衢地位,加上琅琊的士族又是目前徐州境内对王政最为靠拢的存在...
吕布若是去了这里,说白了,基本上也很难有发展的空间。
而这,亦是王政等人啧啧称奇,暗自纳闷的地方。
若这个建议由他们这边的祢衡、张昭提出,那自然是再为合理正常不过。
可你陈宫明明是吕布的臣属,怎么却给自家主公挑了这么两块不利发展的地方?
三人在那讨论了良久,却还是没有看出陈宫这一提议背后暗藏了什么玄机,王政皱眉思忖了会,道:“此事咱们暂且记下,看成婚之后吕布那边提出具体的城池后,再做商议也不迟。”
这也是个法子,祢衡和徐方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又道:“席上陈宫虽有惊人之语,夸大之词,此乃说客的常用伎俩,倒是不必理会。然而细细思来,其所言的战略方向却也有几分道理,徐州如今名声凋敝,北面青州,有袁绍之子进犯,若让其谋划功成,下一步极大可能会迫我徐州,而西面的曹操与主公虽有合约,亦是早晚必有一战。”
“主公原本计划先声夺人,开春过后,兴兵北海,如今以衡之见,若是进取江东,亦是未尝不可。”
打江东?
王政闻言一怔,旋即沉吟不语起来。
这的确是一条更为合适的发展路线,甚至要说起来,这本来就是王政当初在青州时,最开始定下的战略蓝图。
放弃临淄,东顾徐州,再沿江而下,占据扬州,随后复制原本历史上孙吴起家的路线。
之后这个计划的推翻,是因为在祢衡加入其团队后,两人商议之下,出于黄巾贼寇的身份顾虑,本想苟着发育一段时间,不要锋芒太露,便决定暂时和袁术结盟。
因为无论是祢衡的判断,还是王政的先知,都清楚袁术即将在不久之后僭越称帝,自告奋勇地成为一个更醒目的靶子,帮助他们吸引天下人的火力。
当然,在如今的祢衡看来,王政如今既然获得了献帝钦点的州牧,乡侯,可谓名实皆俱,已然是“洗白上岸”,那和袁术结盟的最重要的条件便已不具备了。
加上袁胤之死,下邳的最终归属,广陵的悬而未决,每一点都成为了极大的隐患,导致双方随时会有一方撕破合约,挑起战争,既然如此,自家先下手为强却是最好不过了!
这些王政都明白,要知道他原本选择北上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零散的记忆里,曹操迎献帝不久之后,似乎就和袁绍撕破脸皮了。
那时两面为敌的情况自然不存在了。
当然,去南面其实依旧是更好的选择,关键是...
依王政的本心而言,他现在确实不想与袁术为敌。
起码不能由自家这边主动挑衅。
哪怕清楚袁术对自家的态度更多是表面文章,亦是利益驱丛,可君子论迹不论心,历数过往,袁术竟是没有哪怕一星半点对不起王政的地方!
相反,王政倒是在临淄相负过一次了。
甚至说起来,诛杀袁胤虽然主要是因为对方不知进退,可谓咎由自取,可按结果来说,王政却是又一次驳了袁术的情面。
他实在有些狠不下心肠再来第三次了。
见王政迟迟不曾发言,祢衡心中发急,不由焦躁地看了身旁的徐方一眼。
来的路上咱们不是聊过此事吗?
你不也赞同取江东更好么,如今倒是说话啊!
徐方却是视若无睹一般,继续端着茶碗,轻抿慢饮,保持一言不发的沉默,直到祢衡急不可耐下连连干咳,徐方终于又了反应,却不是对王政进言,反而是扭头看了眼祢衡,微微摇了摇头。
这什么情况?
祢衡一怔之下,亦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拿起案上的茶汤牛饮起来后,见两人还是无一人发言,只得悻悻地再次坐下。
堂内登时陷入了静默之中。
唯有堂外夜风阵阵,吹卷入内,带来於乎发出的瑟瑟清响。
半晌。
王政终于开口了。
他顾盼左右,视线从祢衡掠到徐方的身上,又从徐方掠到祢衡身上,先是干咳一声,旋即抚掌笑道:“先生,此事事关重大,且容本将深思一番再做定夺。”
“对了,吕布既已许亲,接下里便是下聘了吧?”王政又道:“先生乃州内最为饱学之士,此事本将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这话题插的过于生硬,让祢衡一怔之下,大感无语。
哎,看来主公是心意已决,必然要先打北海了。
事已至此,祢衡虽想不透王政为何这般抉择,不过攻江东虽是上上之策,伐北海亦起码也是不过不失的中中之举,要说差别虽是有,却还没到让祢衡冒着忤逆君上的风险去再三进谏。
经历过家破人亡之后,祢衡终究也和历史上那个到死都嘴硬的三国第一喷子有了不少的改变。
“主公既交代下来,衡自是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绷着一张脸地拱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