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巾贼王政,此时出兵的可能不大!”
一直冷眼旁观刘备,终于首度开口,只见他缓缓说道:
“吾特意嘱咐过云长,千万留心广陵来援的袁军中可有王政人马的身影,另外亦派遣探马留心琅琊、彭城两地动向,如今结合各方消息, 已可断言,如今下邳敌军唯有袁术一方,至于此子,应是早在之前便已折返彭城了。”
“哦?”听到刘备这番分析,场上众人皆感愕然,唯有事先知情的糜竺神色平静。
毕竟琅琊、彭城的动向, 本就是他糜家提供给刘备的。
“大哥为何如此断定?”张飞亦是一怔:“其中有何缘由?”
“如今单是这徐州境内,已有多股实力,备, 王政,以及袁术可谓三雄会猎!”刘备沉声道:“可徐州之外的窥探之辈呢?”
“咱们和袁术大战正酣,摩擦不断,此事于那兖州曹操、冀州袁绍等而言,会是如何看待?”
“怕是觉得太不凑巧吧?”糜竺沉吟了会道:“曹操刚与吕布一场厮杀,勉强得了一个惨胜,而那袁绍磨刀霍霍多时,兵马调动,亦是针对幽州公孙瓒,袁、曹此时便是有心插手,却是无力趁机啊。”
“着啊。”刘备颔首:“既是有心无力,那他们现在最乐于见到的情况,会是如何?”
这话一出, 在场众人互相对视,纷纷陷入了思索,好一会儿, 张飞一拍大腿:“这些贼子, 当然巴不得咱们和袁术一直打下去啊!”
“最好是两败俱伤, 先坐壁上观看热闹,等他们回过神来,缓过劲来,再来捡便宜,捞油水!”
“是极,曹、袁必是此念!”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认可。
张飞外表粗莽,性格冲动,却是粗中有细之人,只能说大多数情况下他已经习惯了用肌肉和武勇去解决问题,却不代表他真的是一根筋,更是立刻想到了更多:“大哥的意思是,若是王政欲出兵相助袁术,袁绍、曹操绝不会坐视不理?”
“正是如此!”刘备看了眼自己三弟,颇为欣慰地道:“他们此时或许不可能真的派遣大股人马参战,但是在几处州境虚张声势,做些厉兵秣马的动作,益德,若你是那王政,可会不生警惕之心, 不做镇戍之举?”
见张飞连连摇头,刘备仰天大笑,续道:“袁公路,世家王孙也,王御寇,草芥流贼也。”
“此二人,若冰炭之不同炉,本非同道之人,所谓结盟,无非因利而聚,因势而成,故备敢大胆放言,他绝不会为了袁术甘冒自家后方有失的大险?”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字里行间尽显澎湃自信,在场之人无不心悦诚服,齐声高喊:“州牧英明!”
“更何况...”刘备正色道:“若说袁绍、曹操是否会有异动尚在模棱两可,可有可无之间,如今的彭城,却是当真有一骁虎环伺在旁,虎视眈眈啊。”
“王政攻下广陵后便抽身而去,心急火燎地跑回彭城,亦是因此!”
“骁虎?”其他人正好奇想发问时,张飞眼珠子一转,脑中灵光一闪,却是猜了出来。
“大哥说的,莫非那三姓家奴?”他张大了嘴巴:“这厮也来徐州了?”
见刘备点头,张飞忍不住抱怨般的都囔起来:“这下咱们徐州...“
“可是真热闹了。”
......
刘备猜的没错,王政暂时的确没有再出兵的计划。
当然,他虽没这个心思,却拦不住手下人见猎心喜。
和昌豨谈完的第二日,刘备在东海汇聚群臣做战前动员之际,同时间的王政亦是召集麾下文武,开了一次会议。
原本是想着讨论琅琊治下这段时间的军政情况,却不料还没开始多久,风向就偏到了隔壁的战事上去了。
“将军,如今刘备袁术激战正酣,咱们正可趁机分一杯羹啊。”
每次这等会议,嗓门最大的永远是吴胜,如今再升一级后,气力愈发充沛,更是声如洪钟,直震瓦砾,不过总算也有进步,最起码嘴巴里偶尔也能蹦出一些典故来了。
“无少校,咱们若是出兵,目的为何呢?”于禁不以为然,不过想到吴胜和王政的私交,言辞倒很是温和。
“目的?”吴胜一愣,旋即笑呵呵道:“当然是开疆拓土,抢地盘啊。“
“地盘越多,咱们钱粮便越多,便能招更多的兵马,越是兵强马壮,便能夺取更多的地盘啊。”
这话说的不假,可谓话糙理不糙,在场众人大多点头认可。
“吴少校,需知草昧之初,固是开拓难矣,可至如今之时,我军坐拥三郡,却是守成难矣!”
什么意思?吴胜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没听懂。
“琅琊、彭城,泰山。”于禁掰着指头数到:“此三郡,俱是不及一岁而得,拔取之间,何其速也?”
“这自是将军英武,士卒奋勇之故。”先对着王政拱手致意,于禁续道:“可得一郡便是得十数城,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