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报,却不可能轻率行事啊!”
好一会儿,在全场的注视中,王政似乎冷静了下来,他再次转身,走到纪灵的尸首前默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躬身长揖,三次而罢。
“伏义兄,你且在天上看着罢。”
他冷冷地道。
.....
公元195年,东汉兴平二年的五月底。
此时,距离曹操迎逢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建安元年,已很近了。
广陵郡,堂邑城。
看着再次奔袭而至的敌军,刚刚因大胜而亲到此地庆功的广陵太守赵昱在城墙上看的眼皮直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戟枪森立如林,车马络绎如川,人人面色冰冷,在有条不紊地布置阵地。
最特别的是,在赵昱的眼里,城下前后各军连绵不绝,尽皆缟素,满是白旗,一派森冷肃杀之气。
连阳光似都被这幕肃杀哀壮的景象感染是冰冷,在这盛夏世界,照在人身之上,竟带着透骨的寒意,给人钻心的凉。
“甚矣,贼人死战之心。”即便不通军事,赵昱依旧第一时间生出这样的叹息。
当日他在广陵城时,几乎是一前一后得到了两郡的捷报,更有趣的是,致胜的原因都是因为关羽、张飞两位司马在与袁术军大将斗将时将其斩于马下,随后一阵冲杀,斩首无数。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相比关羽那一路袁术军直接被打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堂邑这边的敌将,虽亦败在张飞手中,却被亲卫死命救回,更导致堂邑兵临城下的危局,只是暂时化解,敌人未退,终究还是有着隐忧。
但张飞在来信中曾信心十足的表示,吃了他那一记长矛,便是不当场身死,也绝活不过几日,敌军不久便会不攻自溃。
前一点,看如今三军缟素的样子,证明张翼德的自信的确没问题,可后一点...
赵昱有扶额叹息的冲动,主将身死,看样子不但不曾让袁军士气低迷,军心崩溃,反而似乎有同仇敌忾,化为哀兵的样子啊?
观罢袁军肃容,赵昱转头向城内看去,城墙上下,传令兵骑马飞奔,各色旗帜到处飞舞。充耳尽是各级军官的指挥呼喝。
昨日因主将张飞恩典,全军大庆之后,很多脸上还带着宿醉后的迷惘的士卒们一队队揉着眼睛,拿着武器、抬着防守器械顺着马道奔跑着赶往预定的战斗位置。
自刘备任州牧以来,徐州军已有不少改为尚赤,太守赵昱都是其亲自任命的,可见是心腹,此时广陵郡正是徐州三郡里全军赤甲最多的,放眼看去,宛如一道道红色的洪流,四面八方汇来,直到整个城墙上都被红色染满。
堂邑城不是很大,加上早在一开始,和张飞商议将此地作为最主要的防线,亦是唯一防线时,城内本就不多的居民除了青壮,亦大半先被转移,此时满城看去,几乎全是兵卒壮勇,至于剩下的那些平民青壮,此刻也基本变成了辅兵一流,作为张飞计划中天然的防守预备役。
城墙上的西北角,矗立着一座高塔,正是瞭望之用,也是如今堂邑某种程度上的指挥部。
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近身前,赵昱就远远能看到殿前扈卫的甲士们手上枪矛闪出的冷光。
在他们之间,树立了一面三丈高的大旗,迎风一吹,招展飒飒,上面红底黑字写着:幽燕狂徒张。
来到塔前,赵昱整了整胸前的盔甲,刚欲踏足而进,跨过门槛时却是脚步一顿。
他闻到了腥臭的酒气,更听到了如雷的鼾声。
这...
他发了会呆,望向门口的亲卫,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前日庆功的吗,怎么张司马如今...”
“太守您之前不是带来关将军破敌的捷报吗。“亲卫互相对望了下,一个看着一脸懵逼的赵昱,小声说到:“老爷昨夜子时,说为此便当再痛饮一番。”
什么幽燕狂徒,我看应该叫幽燕酒徒才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做事的。”赵昱心生怨气,不由勃然大怒:“便是司马醉酒不醒,可敌军都快攻城了,还不立刻去唤醒他?”
“小...”那两个亲卫诺诺地道:‘小人不敢啊。’
“州牧,老爷早有吩咐,若非要紧事情,谁敢扰他清梦,必赏一顿鞭子!”
“都这等关头了,还不要紧?”赵昱指着他们,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两个亲兵不敢顶嘴反驳,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在说,兵临城下而已,又不是攻城了,便是攻城,又不可能一波而下啊?
“还不立刻去唤醒司马!”
......
等了好一会,没见张飞出现,赵昱只得亲自先去布置,命令骑兵先行集合,器械纷纷就位。
掉过头再望眼城外,见袁军这会儿走到了马道的中间,瞭望用的巢车已经立好,同样是一队队的骑兵已在护城河外来回奔驰,掀起烟尘滚滚。
骑兵之后,又是十几个百人的方阵在东面整理抢过护城河所用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