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自若起来,笑道:“只是某确实不是什么名士,便是告知将军在下的姓名,吾怕将军反而会大失所望啊。”
“先生未免太小看政了。”王政摇头道:“吾欲知先生真名,无非视君为友,盼先生待之以诚。”
“先生的才华,名震天下无非早晚之事。”
“何况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王政道:“姓名这东西,存在的意义,无非是让自己记住,再让他人记住罢了。”
“姓名粗记可以休...”低头喃喃重复几遍,再次抬头时,士懿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王政,突然双手摊开,蹦出一句话来:“十名美姬!”
“成交!“王政拍掌大笑:“先生真名,何其珍贵,莫说十名女子,便是百名,吾又有何吝惜?”
“嘿,那倒是某开价低了啊。”士懿笑道:“敢教将军知,在下颍川阳翟人,姓郭,名嘉。”
什么?
这人竟是郭奉孝?
听到这话,王政愣在当场,心湖陡起波澜,杂念纷呈,无数个想法接连冒出,最后尽皆化成一句。
原来眼前人,才是泰山一行的最大收获啊!
......
第二日。
“泰山既定,本将明日动身,先去彭城,与曹操使者会晤。“
大堂之上,环顾众将,王政沉声道:“然后再折返开阳,袁术既连天子的制诏策书都请出来了,不管真假,也算是一番好意,终究是要回去接一接的。”
决定既然下了,就得赶紧安排布置走后的防戍。
莫说合谈尚未开始,便是谈妥了,也不可对一旁的曹操吕布掉以轻心。
东汉前有高帝刘邦的背盟击楚,后有冢虎司马懿的洛水之誓,足以证明政治家的承诺是最不靠谱的。
令徐方坐镇奉高,张饶陈皎分别屯兵牟县,博县,形成个三角形状,互为犄角,同时又让吴牛等人在费国一路保护后勤,遥相呼应,莫说此时的曹操未必有余力来攻,即便来了,也足可保得周全。
这般想着,不久之后,王政便带着一千天诛营再次起拔。
.....
见完曹操使者之后,王政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开阳,刚刚入了城,稍作擦拭,洗去满身灰尘后便立刻让祢衡招来袁术的使者。
使者刚一入门,王政一怔,不由摸了摸鼻子,脸上更罕见地浮现一抹尴尬。
原来来时竟是熟人。
正是年初时在临淄见过的老熟人阎象。
为防对方提及自家背信之事,王政先发制人,抢先笑道:“原来是项先生光临吾城,当真幸甚,幸甚啊。”
阎象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谷凧我失信,你妄言,大家谁也不提谁的不是。
祢衡早已看过诏书,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勉励之词,以及任命王政为徐州刺史一事,但无论王政还是祢衡都清楚,袁术真正的用意,一定是要等王政本人亲自接过诏书后,再由阎象这位使者亲口告知。
否则这位袁术的二号谋士不但要做区区一信使,更何以等到今日,还不曾离去?
果然,阎象刚一坐下,稍作寒暄,便直接开门见山:
“将军回来正好,在下正有一事相禀,非将军不能定夺。”
“贵使来时,泰山兵事频频,劳阎先生久候,万望见谅。”王政闻言剑眉一扬,笑道:“到底何事,本将洗耳恭听。”
“正事之前,”阎象道:“先为将军贺喜。”
“喜从何来?”
“一贺将军得了泰山,有此宝地,乃天大幸事。”
“二贺么,却是因将军少年英武,实我大汉栋梁之材,天子亦甚为看重,前赴扬州的天使曾言,若能再立奇功,封列侯之日亦不远矣。”
东汉仍承秦二十等爵,列候便是功爵中的最高一级,原名“彻侯”,后为避汉武帝刘彻讳,改为列侯,又叫“通侯”
列侯有食邑(即封地),根据食邑大小,又分为县侯、乡侯、亭侯三级。
如袁绍被封为邺侯,这便代表其食邑过万,所以县侯又俗称万户侯,如关羽为汉寿亭侯,便是列侯中最低一级的亭侯,却已是莫大的荣耀。
列侯之下,尚有邑百户的关内侯,和只有名号而没有封邑的名号候。
这等殊荣,王政却是神色不变,反而看了祢衡一眼,四目相对,均知阎象这话的重点,乃是在那句“再立奇功”。
“多谢天子厚望。”王政笑了笑,故作谦逊道:“只是本将名微德薄,要立封侯之功,何其难也。”
“先生莫要戏言。”
“不然。”却见阎象正色道:“泰山郡天下重镇,将军却一月而定,如此虎威,数遍天下一三十州,亦无几人堪比!”
“如今将军人在徐州,威名早已传尽南北,扬州牧向来有功必赏,绝不磨没人才。”
哦,这么急着就抛出正主了啊?
似笑非